第517章 新一轮的风暴
刺客?
今夜有刺客?
怀柔露出一丝惊慌:“怎么会这样?”
说着,她开始环顾四野。
他们的营地,选在了山谷的平缓处。
从营地往周围看去,三面环山,却又三面都有河谷可以做逃跑的路。
可是,若有人选在这里埋伏,从三条河谷杀过来,就能把他们团团包围……
元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看向九千岁:“爹爹,要不,我们绕行吧?”
趁着天色还未黑透,离开这里也还来得及。
九千岁却摇头:“不绕行。”
不走?
元杳皱眉问:“若是不走,岂不是正中刺客下怀?”
九千岁冷冷道:“他们既敢来,定是做好了准备。
今夜,本座倒要看看,是谁给谁让路。
挡本座者,死!”
怀柔没有多留。
夜色降临,用了晚膳,怀柔就回了马车。
随行的侍卫,大多派去清理道路了。
留在营地的,实属不多。
其中,又分了好些人去保护怀柔、保护送亲的使臣团……
晚膳后,用清水洗漱完,元杳就被九千岁抱上了马车。
躺在柔软的锦被里,望着坐在车内看书的九千岁,元杳有些不安:“爹爹,你知道是谁的人了吗?”
九千岁勾唇:“你猜。”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莫名的,元杳也松了口气。
爹爹这么有把握,想来,心里是有数了。
可是,转而,元杳又有些担忧独自在一辆马车上的怀柔……
九千岁用银簪拨了拨烛火,淡声道:“小杳儿,你该睡了。”
元杳眨眼:“爹爹,杳儿不困。”
九千岁凝眸看她:“本座觉得,你困了。”
元杳:“……”
元杳嘴巴张得圆圆的,打了个哈欠。
好吧,她是真的困了。
元杳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爹爹,晚安呀!”
九千岁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好梦。”
元杳甜甜一笑,沉入梦乡。
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点子,飘飘洒洒落在马车顶上。
雨声中,夹杂着刀剑碰撞的金属响声。
偶尔,还会响起惨叫声……
元杳睡得不太安稳。
她眼皮动了动,睁开眼。
马车内的蜡烛,还亮着。
九千岁手里的书,刚翻阅到一半。
元杳声音略哑地开口:“爹爹,什么时辰了?”
九千岁给她掖了一下被角,回道:“寅时了。”
寅时?
凌晨三点左右……
元杳嗓子有些干。
她眨巴着黑亮的眼睛:“爹爹,渴。”
“来吧。”九千岁伸手。
元杳伸出小手,握住九千岁有些凉的大手。
九千岁手一带,就把她拉起来,抱入怀里。
他倒了一杯温在炉子上的水,喂给元杳:“慢点儿喝。”
元杳捧着茶杯,“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杯水。
喝完后,嗓子总算不干了。
九千岁为她擦拭了唇边的水渍,问:“还困么?继续睡?”
元杳摇头:“杳儿陪爹爹坐会儿吧。”
车外,刀剑声还在继续……
九千岁颔首:“也好。”
他大手一拉,把被子往上拉了些许,刚好拉至元杳脖颈下方,一手扶了靠在他腿上的元杳,一手则继续拿着书。
元杳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问:“爹爹在看什么书?”
九千岁勾唇:“话本。”
话本?
元杳来了兴致:“爹爹,给杳儿讲故事吧?”
九千岁闻言,把书卷放在一边,含笑问:“小杳儿想听什么故事?”
“都可以呀!”元杳眉眼弯弯:“只要是爹爹讲的,杳儿都想听!”
“你这不是为难爹爹么?”九千岁失笑。
“冤枉呀!”元杳软声道:“爹爹,不如,你给杳儿讲讲暗卫营的事?
爹爹为何会想起要建立暗卫营呢?”
暗卫营?
九千岁轻抚着元杳的脑袋:“建立暗卫营,是为了留一个人,为了让他有事做。”
元杳:“?”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元杳眨眼:“爹爹要留的人,是影吗?”
九千岁抬眸,隔着车帘,看了眼马车外晃过的剑光,高大的身影:“十一岁那年,我还未经历家破人亡,是风光霁月一般的世家公子。
那年元宵夜,我游湖赏灯,从湖中捞起一个同我年岁相仿、重伤的小公子……
我救了他,治好了他的伤。
后来,我家破人亡,他不知所踪……
再见时,我是皇子身侧初露锋芒的宦官,而他,则一直当我的影子,伴在我身侧……”
说完,九千岁浅叹:“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我与他……都老了。”
元杳,九千岁和影,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影那么厉害的人,竟甘愿给九千岁当暗卫,一当,就是这么多年?
这故事,怪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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