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赵仁安仍在看着医馆的门。
刚才的男人已经离开,暂时还没有客人到来。
他正好能利用这时间,从记忆里搜寻和方才那人相似的人。
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赵仁安对此极为自信。
他不会认错。
刚才那人的演技极好,无论是病中的焦虑,还是担心会不会没救时候的恐惧,都表现得极好。
门外,却在这时,有一人走进来。
“赵大夫。”
张继宗的语气充满疑惑。
赵仁安一惊,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是你啊?今天怎么过来我这里了?”赵仁安起身,客气微笑,“你家饭馆不忙?还是身体不舒服?不过我看你不像不舒服……还是你爹老毛病犯了?要不我现在过去看看?”
张家的云海饭店和赵仁安的仁心堂离得很近,两家人这些年的关系还算不错。
张继宗憨憨地笑:“不是,我刚才看着一个长得很古怪的人走过来,有点好奇。赵大夫,刚才那人是来找你看脸的不?唉哟!我章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他还……哎,这话,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人长得难看,真不能否认!
“他的病有些怪,但他不是来找我看脸的。就他那张脸,依我看,找人治脸,还不如找找那些做面具的,瞧瞧能不能做一张好些的面具带上。”
“怪病?这可真难得!赵大夫,就连您都能说是怪病的,一定很不好治吧?”张继宗已经很自觉地坐下,一副好学的样子。
赵仁安心底暗自叫苦。
他刚才说起面具,已有一道灵光自脑海中闪过。
偏偏又来不及顺着这道灵光往下思索。
而坐在一旁询问的张继宗,更叫他不知道该要赶走,还是继续和张继宗解释。
他着实不愿意和张继宗说太多。毕竟方才那人说的怪病,也算原野堂的暗语。虽然确实有这等阴阳失调的怪病,但极为罕见。
“他的病……”赵仁安到底和张继宗解释起来。
好不容易送走张继宗,赵仁安顺着面具的方向往下想。
一个名字,突然浮现。
墨奇!
曾和沈素一起研究过易容技术,还极为擅长人皮面具的人!
据说,还没有人见过墨奇的真实面具。
他平日里最喜欢用的人皮面具是嘴角有一颗明显黑痣那张。
先前,墨奇就在南星洲。
随着付家倒下,付同淼和他一起逃离,自此,付同淼和墨奇下落成谜。
赵仁安先前不曾想起他来。毕竟他那颗黑痣,已经极为明显。大多数时候,旁人都看到了黑痣,才能想起他。
谁知道,这一次他出现,竟然还将黑痣除去?
念及至此,赵仁安却愈发眉头深锁。
墨奇突然出现,他却不知付同淼如今在哪。
今日又不曾有机会和墨奇深聊,而今也只得按捺着等待。
沈素和宁不凡又迟迟不归,更是令他担忧,唯恐两人已经遭遇意外。
而此时,宁街之中。
杨世锦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
先前进入地道的一些黑鱼卫已经从其他地方走出。
据这些黑鱼卫说,入口处并无机关可以开启,再从入口出来。
地道四通八达,又很多死路,也同样有很多出口。
只是一些出口极为隐蔽,他们一路缓慢前进,又摸索机关,如今才找出了五个出口。
在地道里,隐隐看得到别人走过的痕迹。他们顺着一路追寻,最后也只找到了一个通往宁街之外的出口,却不曾见到人。
又有黑鱼卫说,他们在地道中找到的是两个人一起走过的痕迹,想必有两人,比它们更早一步,进入地道中。
地道里藏着的几个无法开启的箱子,也被他们找到。
如今,自是有擅长机关的黑鱼卫正在地道里尝试打开箱子。
消息一条条传来。
华凝月则根据他们所说,已开始绘制地道的地图。
地道之下,道路曲曲折折。
生路死路交织。
一不留神,就会踏入死路。
杨放礼凑近华凝月,跟着看华凝月在纸上勾勒出的道路。
仅仅凭借从地下返回的黑鱼卫的叙述,然后就将道路的状况画得差不多。
甚至就连已经进入其中的黑鱼卫,在看过华凝月画出的地图后,都觉得里面的情况,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他们也挑不出错处。
杨世锦依旧百无聊赖地托着脑袋。
只是,他偷偷打量华凝月的目光,已发生变化。
他对华凝月,乃至对华家所有人的观感,都在变化中。
就连先前,华家人在见到他骑着大虎到来时的平淡反应,他也有了全新解释。
先前总是被别人众星拱月般捧着的太子,突然被人冷落,自然会心里有些不舒服。
只是当这不舒服渐渐散去,他之前不喜欢华家的所有原因,都变成他喜欢的理由。
杨世锦悄悄地揪了揪自己头发。
他开始为自己的态度变化觉得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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