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公主死死抓着车辕。
月救我
晗月将身子往车厢里挪了挪。
媗公主哭叫着,拼尽全力往车上爬。
华丽的深衣全都被剑割破了,肩头,背上到处都是血口子,就连她的脸上都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划痕。
晗月一眼瞥上去就知道,那伤就算是以后痊愈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不过前题是她能活到那时候。
媗公主挣扎着,想要爬上马车,可是她的身上全都是伤,根本使不出力气。
快拉我上去!媗公主催促着。
晗月蹙着眉头,躲避着对方身上的血味,来人。她低低唤了声,把这贱民给我赶下去。
媗公主霍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晗月。
她刚才说什么,贱民?
你你说谁贱民!媗公主嘶吼着,可是她没什么力气,叫出来的声音也没什么气势。
丹阳王的那些护卫才不管她是不是卫国的皇族,有人上前用剑鞘挑开了媗公主抓着车辕的手。
媗公主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不不要走。我是公主,太子是我大兄,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要走媗公主在地上爬着,想要跟上晗月的马车。
晗月索性直接将车帘放了下来。
马车渐渐行远了。
夫人。车帘外响起护卫低低的问询:这样真的不会牵连到夫人吗?
晗月知道他指的是刚才无视媗公主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些护卫,听命行事,可是晗月却不一样,卫太子要是怪罪下来,最后就会落到她头上。
放心,不会有事。晗月语气微冷。
她不想过多解释,因为在刚才离开前,她注意到,街上仍然有些男子在徘徊着没有散去。
那些热血的游侠儿已经被牙煽动着冲向了卫宫,而那些留下的人却只是一些贱民。
低微的。平时只能跪在尘埃中向贵族俯首帖耳的任其宰割,他们武力不及游侠,刚才发生暴乱时,也只是躲在暗处观望着。
可是现在的清形好像有些不同了。
就连媗公主也觉察到了街上的异样气氛。
在丹阳王的马车离开后,那些贱民们慢慢向她靠过来。
媗公主缩着身子,惊恐万状的盯着他们,你你们想做什么?
妖妇,你杀了我的妻女
你还我女儿命来!
杀人的妖妇,你也有今日!
贱民们手里提着的不是利剑。而是木棒,有些人的手里甚至只是抓着几块石头,他们向着媗公主围拢过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街头的死寂。
护在马车最后的两名护卫循声回头望过去。
他们只看到了一群围在一起的贱民,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凶器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击打,重复击打
很快,他们再也听不到媗公主的叫喊。
夫人果真料事如神。护卫们低语着。
晗月靠在车厢里闭上了眼睛。
刚才她也听到了媗公主的惨叫,不过她没有回头去看。
生在这乱世,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残忍。
深气一口气,她猛地睁开眼睛,厉声吩咐:去媗公主府!
是!外面护卫早为刚才那番混乱中晗月的表现所折服,此时一个个打起精神加快速度。
到达媗公主府时,晗月注意到府门外聚了不少百姓,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贱民,只有极少数的游侠。
夫人护卫们有些担忧。
晗月掀起车帘,百姓们看过来。
晗月举起丹阳王的信物,媗公主擅自捉了丹阳王的女医,我等今日就算强行也要将其带回。请各位父老让一让路,容我们过去。
那些百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个个目光灼灼。
晗月缓缓走下马车,对着他们深施一礼。
终于,人群动了。
人们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护卫们上前砸门。
百姓们仍是聚在那里看着,晗月看得出来,那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
媗公主府里的那些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刚把门打开。忽见从外面闯进一队人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公主府!门里的人叫道。
晗月只带了二十多名护卫,他们不能一下子全都进去,还要留下几个保护在她身边。
双方正在府门口僵持不下。门外那些百姓忽地骚动起来,为首一人喊了声:那妖妇杀了我妻女,此仇不报,妄为男儿!
人们就像潮水般的冲进了媗公主府。
就连晗月的那些护卫也全都险些被挤到一边。
公主府里虽然也有身手高强的护卫,但却架不住百姓人多。
旧仇新恨全都算在一块,人们就像疯了似的在公主府里四处寻人便杀。侍女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晗月是最后一个进到府里的。
早有护卫趁乱捉了几个媗公主贴身的侍女,询问出女医花城被关押的所在,不到半个时辰功夫,那些被媗公主关在府里还没来得及虐杀的妇人全都被放了出来。
晗月有些担心花城的状况,那些被放出的妇人大多神智恍惚,就算遇到亲也只会抱头大哭。有些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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