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甜很着急：“可万一孙丽传出去了，你的同事都会以为你有精神病。”

　　 石宏昭道：“我母亲叫孙菊花。罗云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承认的，你别担心了。我只是不明白，罗云卿是怎么来的省城？”

　　 “应该是孙海涛做的吧。”

　　 石宏昭一愣：“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移植手术的财路被我们断掉了，孙海涛能不恨死我们吗？何况杨秀云还是他老婆。精神病害人不犯法，放出罗云卿杀你，的确是个好主意。”

　　 石宏昭沉吟片刻：“媳妇，你怕不怕他们？”

　　 “我才不怕，我们一天比一天强，他们害不成我们的。”顾甜道：“你呢，原谅罗云卿吗？”

　　 “永远不原谅。”石宏昭回答的很干脆。

　　 省城的精神病院，建立在偏僻的山脚，气氛阴森，密密麻麻的铁丝网，阻隔着病人和正常社会的联系。

　　 所有的病人穿着肥大的长格子病服，住豆腐块大小的房间，一天只吃两顿饭，吃的也都是白菜豆腐，一天三次的打针吃药。

　　 罗云卿养尊处优二十几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环境！

　　 她整日抓着铁栏杆，大喊大叫：“放我出去，我明明是正常的！救救我啊！”

　　 给她打针的护士翻了一个白眼：“你正常还去杀人？”

　　 “那是我儿子，我们是家庭纠纷。你们赶紧放开我！”

　　 护士才不相信她，户口本上罗云卿只有一个女儿，已经自杀了。

　　 她一开始还等着孙海涛救她，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疯子，孙海涛根本不理。

　　 孙海洋听说老婆发疯，马上在狱中提出了离婚，好在两人经济实力还行，她分到的那些钱，可以支撑她五年左右的医疗了。

　　 罗云卿听说自己被抛弃了，彻底崩溃：“王八蛋孙海洋，我要掐死你！我那么漂亮，我的身份那么高贵，为什么我关在这你都不管！”

　　 没有人理她，她还是要继续吃药，打针。

　　 有一天，罗云卿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影子，憔悴苍白，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肿的和猪头一样，她崩溃的捂住脸大声尖叫。

　　 “这个丑女人是谁？这不是我啊啊！”

　　 她彻底疯了。

　　 她总说自己是绝代佳人，被京城的好人家看中，她为了嫁入豪门，害死了老公，之后被当成宝贝哄了二十年。

　　 医护人员都不相信她的话，当成笑话一样说。

　　 石宏昭听说后，毫无反应。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她死了，给她处理后事，其余不管。

　　 孙丽没有对外说石宏昭有家族精神病史，只是过了几天就调回了技校，离石宏昭远远地。

　　 因为她救了石宏昭，所以他也投桃报李，虽然她只来了几个月就跑了，还是给她的证明上写了很好的评语，让她得到了高级教师的头衔。月工资涨了三分之一，还能分房。

　　 孙丽本来想要道谢，可又担心被石宏昭缠住了不好脱身，就当不知道的。

　　 顾甜笑说她对石宏昭有感情：“这小丫头挺没良心的。”

　　 石宏昭道：“走的时候，我要帮她拎包，她吓得跳出去半米远，正眼都不敢看我。不过我觉得挺好，省了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再有人接近我，我还这么说。”

　　 两人一起笑起来了。

　　 生活还在继续，顾甜在墙上放了一个日历，每过一天就画一个叉，等待石宏昭回来。

　　 这一天，秀儿到家告诉顾甜：“我今天交卷子费，老师说我的钱是假的。我们班四十五个，有七八个都是假的。”

　　 顾甜拿过了女儿的钱看看，果然是假的。

　　 秀儿说是她在食堂买饭的时候，人家找的。

　　 “真的是防不胜防啊，这么小心还是遇到了！”

　　 杜江抱着二宝过来道：“上次那么查，都没查出来吗？”

　　 顾甜摇头：“没什么线索，马波也在着急呢！”

　　 年前那个邮局找到了假币后，在其他的银行大搜查，都没发现问题。

　　 后来发现是邮局内部的一个押运员，欠了赌债，就想要用假币蒙混过关。

　　 他说花了二十块钱，在黑市从一个叫做老四的人手上买到的那些钱。

　　 马波等人开始寻找老四，可根本找不到此人。

　　 现在每天都有来报案，说收到了假币。

　　 到了三月中旬，出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一个老人家在商店买东西，售货员发现他给了假钞，老头不承认，两人吵起来，老头突发心梗，送医院就不行了。

　　 售货员知道闹出了人命，怕家属来闹，也跳了河。

　　 不过五块钱，竟然闹出了两条人命！

　　 一时间全城都震惊了！

　　 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假钞案侦破，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孙局急的嗓子冒烟，招呼手下全力开始侦查。

　　 马波来找顾甜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大聪明，赶紧帮帮我。我们找不到那个老四，千头万绪，根本查不明白。帮我找到那个老四吧！”

　　 顾甜想了想道：“老四不要紧，这么多假币，肯定不止一个老四，咱们可以去人流量大的供销社顺藤摸瓜。这是个笨方法，不过应该能有点线索。”

　　 马波点头：“行，我都听你的。”

　　 两人去了供销社，今天正好是石爱红上班。

　　 她见到顾甜，就想见到财神爷一样，格外热情：“嫂子来了？你要什么跟我说，今天有好的鸡肉……”

　　 “我来有点事儿。”顾甜把事情说了。

　　 石爱红赶紧道：“没错！最近总有人拿着假钞买东西，我们这些卖货的都赔了好几次钱了，气死人了。他们来就是买个火柴，铅笔啥的便宜货，把假钞换出去……唉，门口那个人上次来花了个五块假币，还敢来！”

　　 外面站着一个小年轻，看着挺老实的。

　　 马波和顾甜围过去了。

　　 只见他买了一点干豆腐，递给了石爱红十块钱。

　　 石爱红仔细看看说道：“你这个钱不对劲，是假的。”

　　 年轻人还挺横：“这钱是我的工资，咋可能是假的？赶紧给我找钱。”

　　 两人正在争辩，身后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马波道：“小子，跟我们回去谈谈。”

　　 这小子看到马波身上的制服脸色一变，推开他就跑。

　　 “站住！”顾甜和马波一起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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