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过去了,李维老想着那钱的事,总感觉对不起红叶,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这点小事又没办好,实在是无用呀。他在心里不停地责怪着自己,几乎快得了魔怔。
那天,他鼓足勇气又找到吴师傅,让吴师傅帮忙向王总先借一些,到时候再从工资中扣掉。
吴师傅虽然难为情,但看着李维的实在样子,也感觉他确实需要钱,不然的话,像他这种性格一般不会求人,既然求人了,说明他肯定遇到了难处,于是领着他找到了王总。
王总坐在办公室正在看报纸,见他们缩头缩脑的,知道肯定有事,于是便问他们有啥需要帮忙的。
“王总,不好意思,想找你借点钱。”这是吴师傅第一次向王总张口。
提到借钱的事,王总很大气,二话没说,直接问借多少。
李维和吴师傅互相看了看,伸出一只手。
“50?”
李维摇头,吴师傅也摇头。
“500?”王总笑了笑,“谁借钱呀?看你们俩个都摇头。”
李维一边点头,一边到,“是我!”
王总打开身边常背的那个小包,取出500元递给了李维,“够吗?不够还有。”
“够了,王总,到时候就从工资扣吧。”李维拿着钱激动不已。
第二天,李维请了一天假,坐车到了河口砖厂所在的乡邮电所,按红叶给他的地址邮寄了300块钱。
走出邮电所,李维的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心口窝一下子也舒服了许多。亲爱的红叶,我给咱爸寄钱了,你在家放心好了。
在街边一个铺子里,李维要了一碗丸子汤,又吃了两个馒头。看看这日头的太阳,他决心还是到那砖厂转一圈。
李维坐车又到了河口砖厂。还没下车,就感觉这儿冷清清的,不像上次来时那么热闹。他猜想估计出事了,不然的话,按现在这个季节说,应该不会是这般模样。
在路边下车,他四下张望着走到砖厂。除了厂子看门的两个人之外,其他人全都不见了,李维心里膈应着走过去打问情况。
刚开始这两人对他还有点戒备,后来听说他也是在附近砖厂干活的,这才算放松了警惕。
“啥情况,怎么连人都没了。”李维问。
“这厂长出事了,被逮起来了。”
“逮起来了,因为啥?”李维给每人递了一支烟,又帮他点着,而后惊讶地问到。
“好像是赌博、拐什么,具体不清楚了。”那两个人声音很小。
赌博?拐?看来是真出事了。李维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再看看这日头,本想打算到前进砖厂转一圈,可仔细想了想,也就打消了念头。
坐在回去的车上,李维想着那俩人说的话,倒有点担心了,坏了,不会牵扯到红叶吧,刚放下一块心病,又来了一块堵在李维的心口。
小吕挂着点滴,秀雅端来一盆温水帮她擦手,又帮她洗脸。楼道里传来卖饭的声音,秀雅打来热腾腾的饭菜放到小吕跟前,“来,我喂你。”秀雅一口一口地帮她喂进嘴里。
夜深了,为了节省住院开支,秀雅趴在小吕的床边凑合着又过了一夜。
病房的人有点不解地问小吕,“这是你姐吗?”
小吕很自豪,又很顽皮地回答“是”。
“是?我看不像,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小吕笑笑,又与秀雅相互对视了一眼。
见她们不吱声,又说到,“这姑娘对你照顾的比你亲姐姐还上心哪!”
秀雅听了,还是微微一笑。
天渐渐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飘落下来。
秀雅站在病房的窗户前,凝望着窗外,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有点想家了。如果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正高兴的收拾着行李,带着刚刚领到的工资准备回家呢,可是今天,身上已经寥寥无几了,她把身上仅有的钱全给小吕交了住院费,她更没有了往日的心情,那时的她心里还带着对一个人的爱,如今的她却是装着更多的恨,这个时候的她真的无法释怀,她放不下李维,但又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小吕走到窗前,默默地看着远方,“姐,想家了吧!”
秀雅微笑,抚摸着小吕的头发,“小吕,你放心,姐不会丢下你的,也不会丢下你这个家的,过几天就出院了,你在家好好养病,我回趟家,到时候再来看你。”
小吕眼噙泪水偎依在秀雅怀里。
听说小吕出院了,红叶拎了鸡蛋到了小吕家。见到憔悴的秀雅,凑上去想说句话,可秀雅转身走开了。
又住了一晚,秀雅简单收拾了一下,拎着包走出了小吕的家门,就在那一刻,小吕娘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眼泪齐刷刷地流了出来,她向秀雅摆摆手。
秀雅不敢回头,只是摇摇手,她怕自己哭出来。
走到村口,只见红叶早已呆呆地站在那儿,秀雅瞟了她一眼,径真向前走去。望着她远去的背景,红叶叹气,“秀雅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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