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哲又问了一遍。

　　 智慧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做个毒检，穿刺取一些肝组织，做硅藻实验。”

　　 说完，智慧又继续补充：“即使证明是溺亡，也不能排查他杀呀。”

　　 李明哲理解智慧的意思，于是，他和王金说了自己的想法，得详细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王金态度柔和地给家属做工作，其中孙川的父亲很明白事，他想知道儿子真正的死因。

　　 一番劝说下，孙川的家属同意做尸检。

　　 等把尸体运到第九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二人连夜对尸体进行尸检。

　　 随着尸检的深入，智慧的疑虑也是越来越重。

　　 孙川的门牙叼了一颗，还有一颗松动，应该是死亡前磕碰造成的。

　　 死者胃内有470毫升白酒，但是没有其他东西。

　　 喝酒不吃菜？

　　 而且，最可疑的疑点，孙川死前有过性行为，而且是被人走了后门。

　　 肛门内存在精液。

　　 结束尸检，李明哲一句话也不说。

　　 智慧好奇地询问：“你怎么想的？”

　　 李明哲轻声说：“等检验科数据吧，案子太复杂了，我脑子有点乱。”

　　 “同性恋。”

　　 “家属说有女朋友。”

　　 “双性恋？”

　　 “也不可能，有女朋友，双性恋，这种个性格，应该在找一个偏柔性的才对。”

　　 智慧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如果是双性恋，应该是张川走别人的后门。

　　 这就奇怪了。

　　 被强奸了？’

　　 男人强奸男人？

　　 同性恋强奸正常的男人？

　　 李明哲：“走吧，先回家，明早过来，准备检验数据。”

　　 “行，我先去洗个澡。”

　　 “回家洗呗。”

　　 “不行，太臭了。”

　　 智慧坚持在单位洗澡，李明哲也只能选择陪同。

　　 这个案子很奇怪，目前强奸男性的案子很少，而且作案动机大多和酒后乱性有关。

　　 有人喝多了强奸张川？

　　 张川喝多了被人性侵？

　　 这也不对劲呀。

　　 还有一点，张川的胃内只有酒，没有菜。

　　 结合张川有牙齿脱落的情况。

　　 难道是有人在他刚死亡的时候灌酒？

　　 智慧越想越头疼，这一切，都得看明天检验科的报告。

　　 可能是受到案子的影响，李明哲回家后老实了不少，坐在沙发上也是发呆。

　　 “还不睡，明天还得早起呢。”

　　 李明哲疑惑地转过头：“你说，二十五岁了，还是男性双胞胎，会选择同样的衣服吗？”

　　 智慧翻了个白眼，她宁愿李明哲提点别的要求，哪怕是上床睡，也比谈案子让她开心。

　　 “女性穿同样的衣服可以理解，男性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智慧听明白了李明哲想表达什么。

　　 李明哲怀疑张川和张河的关系。

　　 这么时候的话，张河也很可疑。

　　 首先，张河和张川喝酒来着，而尸检显示，张川的胃内只有白酒。

　　 而且，470毫升的白酒，接近一斤的量了，酒量大的人喝这么多，身体也会不受控制。

　　 那么，张川是怎么出门的呢？

　　 再者，这一切都是张河说的，张川的父母也是通过张河知道的张川行踪。

　　 如果张河是凶手，父母是绝对怀疑不到他身上的。

　　 最后，是衣服，双胞胎男性，二十五岁，同样的衣服，不大可能。

　　 “李明哲，你的意思是，张河对张川有不同寻常的感情。”

　　 李明哲点了点头。

　　 智慧有些吃惊：“他们是兄弟呀，还是亲兄弟。”

　　 “《霸王别姬》中，虞姬和霸王的感情。”

　　 智慧有了咬牙，没再说什么。

　　 次日一早，二人一同去检验科取报告。

　　 昨晚，李明哲特意让检验科的同事做了精液和张川的DNA对比。

　　 结果支持他们是近亲。

　　 血液和肝脏中也没有检测出酒精。

　　 可以证实张川是时候后被人灌下的白酒。

　　 智慧联系了张川的女朋友，他女朋友也怀疑，是张河故意破坏他们的感情。

　　 张河故意在张川面前提起她以前的前男友，还说一起出去同居什么的。

　　 有时候，张河还会偷偷用张川的手机给她发消息。

　　 张川知道这个事，但碍于是亲弟弟，一直也没说什么。

　　 案子到了这一步，已经非常明朗。

　　 嫌疑人，无疑就是张河。

　　 智慧和李明哲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去张川父母家，先询问，在抓捕。

　　 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抓错了。

　　 张川女朋友表示张川一直容忍张河。

　　 万一兄弟二人是你情我愿的，把张河抓回来，也是白忙一场。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张河说谎了，他谎称和张川一起喝酒，肯定另有目的。

　　 赶到张川家时，家里人正在给张川举办丧事。

　　 张川的父亲张大成接待了二人。

　　 二人先祭拜了张川，随后跟着张大成来到了房间。

　　 张大成看起来沧桑了很多，仿佛一夜白头，浓重的黑眼圈，加上凌乱的头发，能看得出他的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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