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董，这位是李院长。”

　　 秦晚穿着得体的正装，一头短发衬得她更加简洁干练，“李院长，这是我们董事长阮小姐。”

　　 “阮娇娇。”她平静地伸出手。

　　 李院长眼镜下的视线闪烁了几番。

　　 “霍太太，久仰久仰。”

　　 阮娇娇一听他的称呼就知道，为什么这个已经终止合作的客户突然改变主意应邀了。

　　 看来霍迟尧的面子真是好用。

　　 她笑了笑：“里面请。”

　　 有了这层关系，再谈起合同时，李院长的态度就没那么强硬了。

　　 秦晚顺势和他商量续约细节。

　　 价格还得慢慢磨，阮娇娇不是专业的，就把战场全权放给秦晚。

　　 手机突然来了条短信，薛戚问她有没有时间。

　　 两人虽然一块比了两场，但论交情也没有多深。

　　 阮娇娇想去薛戚曾经给她介绍过工作，虽然他不知道元乔就是阮娇娇，但这个情，她也得承。

　　 她起身：“我去趟洗手间，失陪。”

　　 阮娇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李院长将凳子挪了挪，凑近秦晚：“秦小姐，这个价格......”

　　 一时的不适很快就被工作取代，秦晚倒了杯酒，脸上扯出一个笑：

　　 “李院长，您也来参观过我们公司的生产线，在整个A市的良品率都是最高的，这是我们无可取代的优势。更何况，我们董事长还是霍太太，霍氏有什么意义，您不会不知道吧？”

　　 她举杯，“何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伤了和气呢？”

　　 李院长眼神闪烁，抬手放在秦晚手背上，缓缓摩挲，故意拖长腔道：

　　 “秦小姐果真能言善辩，有你这么能干的下属，怪不得霍太太肯放手给我。”

　　 秦晚身体一僵：“你什么意思？”

　　 李院长笑了：“霍太太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你说她什么意思？”

　　 走廊内，阮娇娇正跟薛戚打电话。

　　 初次见面时嚣张跋扈的少年此刻支支吾吾的：“阮小姐能不能帮我个忙，过来给我撑撑场子？”

　　 阮娇娇挑眉：“撑撑场子？”

　　 “薛少，你说的那个漂亮又厉害的妞呢？怎么还没来？不会是不愿出来吧！”

　　 嘈杂的背景音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吆喝，薛戚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确定阮娇娇有没有听到，连忙捂着话筒溜出了门。

　　 “就是，就是我跟他们吹牛，说我认识你，他们就非起哄想看看你。”

　　 薛戚舌头都要打结了，塞满酒精的脑袋被风一吹，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多么荒唐。

　　 心里把起哄的人骂了一遍又一遍，懊悔地想要立刻挂断电话。

　　 谁知，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好啊。”

　　 “抱歉，我——啊？”

　　 薛戚懵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

　　 阮娇娇觉得这小少爷还挺有意思的，更何况这群小屁孩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男生心智发育本来就慢，在她眼里跟小弟弟也没什么两样。

　　 她没有弟弟，对这种给弟弟撑场子的行为还挺好奇的。

　　 “你在哪？我吃完饭过去。”

　　 薛戚连忙说：“秦淮湾，1001包房。”

　　 这不就巧了。

　　 阮娇娇估计了一下：“我还有差不多半小时就能结束了，等我。”

　　 薛戚立刻咧开嘴，用力点了点头。

　　 想起来她看不见，又大声“嗯”了一声。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穿着牛仔裙，编着黑发的模样，有点脸红。

　　 阮小姐人又漂亮，又厉害，还一点都不嫌弃他，对他这么有耐心......

　　 可惜，她已经结婚了。

　　 想到这，薛戚眼睛一暗。

　　 阮娇娇回到包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李院长正悠哉悠哉喝着酒，而秦晚换了座位，从她旁边坐到了李院长手边。

　　 桌上放着签好的协议。

　　 阮娇娇拿起来看了一眼：“已经谈拢了？”

　　 李院长点了点头：“多亏了霍太太给我院这个机会，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阮娇娇落座，待吃到七分饱的时候，李院长起身辞行。

　　 “我喝了酒，不如让你们公司的小秦送我吧。”

　　 阮娇娇觉得有点不对劲，往秦晚红彤彤的脸和眼睛看了一眼，神态自若地将她拉到身后：

　　 “秦晚也喝酒了，我给您叫个代驾？”

　　 李院长悻悻离去。

　　 阮娇娇给秦晚也叫了辆车，把她往车里一塞：

　　 “今天辛苦你了，下午不用来上班了，在家休息一下吧。”

　　 秦晚不知为何死死抓着她的手，眼眶有些红：“阮小姐......”

　　 阮娇娇想起钟之羽说过，秦晚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放心，不扣你工资。你帮公司签了一个大单子，除了提成，我私人再给你包一万红包，算是你的辛苦费。”

　　 听到这话，秦晚眼底闪过一丝绝望。

　　 阮娇娇居然真的是那个意思！

　　 什么辛苦费，封口费还差不多吧？！

　　 她又慌又害怕，这一次她躲过了，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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