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笑了笑。

　　 把自己的分量都靠在他身上，两人依偎的身影印在大面的镜子里。

　　 看起来那么幸福安宁。

　　 孩子们的笑声，从楼上传下来。

　　 那么天真，那么快乐！

　　 “今天阿纪很开心。”

　　 “恩。”

　　 陈言之吻了吻她微微拢起的肚子：“希望是女儿。”

　　 容栩垂着眼眸，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满眼都是温柔：“我发现了，阿纪希望这个是妹妹。”

　　 他们没有做性别鉴定，但阿纪会叫肚子里的胎儿“妹妹”。

　　 陈言之道：“孩子还小，但也会领地意识，是妹妹，他能比较容易接受父母的爱被瓜分。大概是雄性的基因本能，会下意识将磁性划分在保护和包容的范围内。”

　　 容栩微微一愣。

　　 是因为这样吗？

　　 她还以为阿纪只是更喜欢妹妹而已。

　　 陈言之看出她的担忧，亲了亲她的额：“不管是兄妹、还是兄弟，我们都会把他们教得很好。你看，你把阿纪教得很好，非常乖巧懂事。”

　　 容栩有些担忧：“可懂事，真的是件好事吗？”

　　 她看向他。

　　 想起从前那段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她泪眼朦胧：“懂事是没有选择之后的妥协。是我一厢情愿把他带来这个世界，却没有把该给的给他，让他不得不懂事！”

　　 “如果当初阿纪的成长环境非常好，他有很多人可以陪伴他、宠爱他，他可以不需要那么懂事的！”

　　 陈言之替她擦掉眼泪：“我知道！这些年总是委屈了你和阿纪。他还小，没有给他的那么多年陪伴，还有机会弥补！”

　　 哪怕他可以陪着这个孩子从萌芽到出生，可人总归是有偏爱的。

　　 他们在最相爱的时候分开，容栩独自承受了孤独和痛苦才生下的阿纪。

　　 阿纪永远都会是他最爱的孩子。

　　 容栩靠着他的肩膀，闷着鼻音说：“想给他更多时间，可我们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做不到。阿纪天天看着小兔子有爸爸妈妈陪伴，他一定很羡慕。”

　　 陈言之心里总归愧疚：“以后，我们多接孩子们来这里过夜。如果他愿意，请其他同学过来，也很好。”

　　 小孩子，似乎都很喜欢邀请自己的朋友来家里。

　　 大约就是想分享自己来自于家庭的幸福感吧！

　　 小兔子那时候经常邀请同学回家，她的同学们都很羡慕她。

　　 尽管爸爸妈妈没有结婚，可对于小兔子来说，她的爸爸妈妈很相爱、也很爱她，她的内心是充盈的、满足的！

　　 所以，她也从来不会介意告诉别人，她的爸爸妈一直在谈恋爱，很幸福！

　　 “时间挤一挤总能有的，我会尽力弥补阿纪。也会好好陪伴这个孩子。”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肚子，突然有了胎动。

　　 他总归惊喜，因为是第一次感受到。

　　 弯下腰，贴着容栩的肚子去听。

　　 “孩子在动！”

　　 容栩轻轻“恩”了一声，指引他和孩子互动：“我感觉到了。你摸摸孩子顶着的位置，它会回应你。”

　　 陈言之依言，把掌心贴在她肚子的右上方。

　　 容栩按住他的手，让他稍许用力往下按一下。

　　 肚子里的小家伙，果然咚咚咚，顶了好几下。

　　 陈言之欣喜不已，轻轻安抚地顺了顺：“乖乖的，别那么用力，小心别弄痛妈妈了。”

　　 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翻了个身，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互动，总归缓和了情绪。

　　 容栩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言之，别让阿纪成为下一个孙憬乐！”

　　 “看起来他是自己喜欢黏着小兔子，是孩子，哪有不想要完整家庭的呢？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留在妈妈身边，爸爸来接的时候，两人一见面，妈妈心里就会伤心。”

　　 “不忍心让妈妈受伤，就只能小小年纪让自己学会接受‘无法拥有’的事实。”

　　 陈言之没有看到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但回来后听说的也不少。

　　 加上自己经历的，颇多感触：“我虽然之前也心软过，但我现在无比坚定，我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你和孩子们！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身上！”

　　 容栩相信他，那么依赖的靠在他怀里：“记住你的话，别让我失望！”

　　 陈言之抱着她，不舍得放开，深深浅浅地探进她，与她接吻。

　　 欲望到了一定程度，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陈言之将她放平在地垫上，在嵌满整片墙壁的镜子前，享受情事。

　　 他又有新手段。

　　 把之前录下的声音打开，放在身侧。

　　 他们高涨饱满的声音交叠、此起彼伏。

　　 这一场亲热，来得比以往都要沉溺、长久。

　　 等结束时，容栩整个人都是粉红的，娇艳欲滴。

　　 陈言之抚摸着她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容栩轻轻撇开脸，不肯看他。

　　 但是那么一转头，正好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身躯有波澜起伏的弧度，微微喘息，面色潮红……她暗暗诧异，自己竟然这样放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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