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梦。”
全身上下因为冷汗而湿透,江炎用双手覆住脸,一阵猛烈的反胃戚涌上。
“呜!”
江炎捣着嘴下床,瘀伤和骨折似乎都已痊愈。
目前虽然还没办法用力,但是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江炎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冲进厕所。
他把头塞进水槽里不断呕吐,吐出来的只有胃酸。
他不断吐到连胃酸都快被吐光,心口和喉咙剧烈疼痛。
吐到最后,江炎连漱漱口清洁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紊乱地喘息着。
这是月之戒副作用吗?
江炎洗了洗嘴巴、粗鲁地抹了脸,任水龙头开着。
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中的人像是瘦了十公斤一样,双颊深深凹陷,皮肤干裂粗糙、脸色变得暗沉无光,眼窝下方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和夏彦那时一样」
夏青的父亲夏彦的脸浮现在江炎的脑海中,当时患有不治之症的夏彦,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会死」
嘴里自然而然地滑出这句话。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刚才的恶梦再次浮现江炎的脑海。
但出现在江炎脸上的不是泪水,而是笑声。
「哈哈哈哈哈」
江炎把手抚在镜子上,不断地笑着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发出回响
宁宁坐起身来,发出了小小的思一声。
她立刻发现自己是坐在病床上,电灯没开,身旁没有任何人。
「我」
宁宁想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振离开后,空间隔离术也被解开了,他们五个人连忙驱车前往医院。
宁宁坐在江画车子的后座上,把江炎的头放到自己膝盖上,摸着他的头。宁宁自己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她所记得的就到此为止,后来自己失去意识了吗?
「痛」
她试着起身,但一阵痛楚从侧腹传来,她低头检视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被退下,换上住院病人专用的衣服,手上、头上和腹部都包着绷带,脸颊上也包着纱布。
宁宁所受的伤并不轻,如果她不是生命力和回复力都高人一等的狼人族的话,可能早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江炎呢」
之前被闪电打飞出去撞伤的部位隐隐传来剧痛,光是下床就得费尽她全身的力气,但宁宁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
当她打算走出病房时,门外的对话声传来,是江画和江森的声音。
「才三次而已、三次而已耶,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糟糕,病灶根本就已经是扩散到全身了嘛!」
江画烦躁的声音响起,拍打墙壁的「砰」一声也随之传来。
「病灶?是指什么?」
虽然宁宁并不愿意偷听别人的谈话,但这句话里隐藏的异常气氛,让她决定听完两个人的对话。
「医生说已经不可能开刀把病灶摘除了。」
「可恶!为什么那家伙非得碰上这种事不可」
江画已经失去了冷静,这是宁宁第一次听到江画如此的慌乱。
「手术?那家伙是指江炎吗?」
宁宁揪紧了衣服。
「那家伙生为神狼,因为无法控制的力量杀了母亲。和宁宁相遇后,好不容易重新站了起来我以为他终于可以过过平凡的幸福日子,结果现在是怎样,生命被戒指削减到搞不好马上就要翘辫子:要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什!」
宁宁倒吸了一口气,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江画和江森听到病房中传来的声音,连忙走进去查看
「宁宁」
「我们太大意了,看来你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宁宁蹲在地上环抱着抖的双肩,抬头看向两人。
「你们说江炎也许就快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提出问题的声音抖得几不成声。
江画和江森苦恼地彼此对看一眼,而后江画一脸苦涩地抓着头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宁仍旧紧抱着双肩,大声质问。
一看来是没有办法瞒下去了,我们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对江炎而言,他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支持。」
江森说完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宁宁。
江炎的身体被名为月之戒的戒指侵蚀着。
「第三次的使用让他的病灶移转到全身了,因此他现在就等于是患了难治的病症。」
江森也把狙击江炎的敌人有关李振那个魔族的事告诉了宁宁。
但对宁宁而言,李振的事根本无关紧要,光是听到江炎全身上下被恶性肿瘤的病灶侵蚀的事实,就让宁宁的脑袋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江炎他」
戚觉就像吞下了数干只虫所聚集成的虫块一样,宁宁的心坎前戚到一股似乎会从咬破般的疼痛。
「如果能够用手术将能摘除的病灶全数摘除,而且永远不再使用月之戒的话,冬马应该就不会死。」
看着瞪大眼的宁宁,江森弯下身把手放在宁宁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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