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跟咱这情况不是不太一样吗?那块地盘正好属于某个大佬,剧场的营业开放项目也比较多。”
沈时萱古怪地笑了两声:“嘿嘿。”
扶疏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沈时萱千万别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总裁不仅坠海了,还下海了!”
宋寒洲坐在她身旁,手搭在手腕骨上摩挲着,偏头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手机,眼尾顺着往上扬,松了三分笑意。
扶疏顶着死亡凝视,比跟穆梨若一起坐在车上还要觉得压力巨大。
她手拢在嘴上,连连咳嗽,咳得似乎连肺腔在身体里一直撞都能听得出来,只希望沈时萱这个二百五多少能够感受到她的“善意”。
然而,沈时萱在电话那一头没头没脑地问:“你怎么了?感冒还没好?”
终究是错付了。
“我……”扶疏刚起了个头。
沈时萱立刻就在那边接下去,兴奋地叽叽喳喳:“你是不知道下海是什么意思吧?”
扶疏:“……”求求你,快闭嘴吧。
无论是哪片海,千万别说出口。
于是,强烈的求生欲促使扶疏非常快速地插了一句话:“我知道。”
隔壁闷了一声笑意,连眼皮都低垂着,没露出视线。
扶疏听得心强烈地跳了一下,节奏慌乱得一批。
那种感觉就像医生盯着电脑看心电图,觉得她的心率有点古怪,仔细研究了半天,换算了好几种符号规律。
最后发现这心率他妈凑的是《命运交响曲》。
宋寒洲负责指挥,她负责演奏,而沈时萱就是没调好的钢琴键。
没谱,还乱弹琴。
扶疏神游天外,不知道自己表情非常丰富。
宋寒洲在旁边看,觉得有趣罢了。
扶疏的眉目颜色是非常传统的墨色,眼窝轮廓起伏有些深,格外吸引人,像是天生会说话,情绪都在其间,难以隐藏。
方才,她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嘴唇和眼睛一起往下抿,而说话时隔着一声虚虚的“咳”,才接着说了“我知道”。
仿佛很是没有办法,而不得其解。
“呜呜呜,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去体验一下,一夜睡到大总裁这种桥段。”
扶疏:“……”
捞不起来了,你死吧。
扶疏有心想往旁边看一眼宋寒洲是个什么表情。
可她的脖子有千斤万斤重,好比网络延迟的时候,电视剧屏幕的人物一直顿在转头这个动作,来回抽抽。
乍看,活像是颈椎病犯了。
事实上,她心脏病快犯了。
你睡不睡得到总裁我不知道,但总裁恐怕知道。
你想睡他。
沈时萱对一切茫然不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你知不知道多少评论都在下面写,我要买机票去看我远在中国的老公。”
不远,就在旁边。
因为沈时萱的话过于突破尺度,而且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扶疏经历了几番挣扎之后,麻木了。
她偷偷往旁边瞄了眼。
“怪不得那天的女性观众那么多!你快点回来,我们一起看总裁下海,有录像!”
话音一落,扶疏的《命运交响曲》乱码了。
仿佛听到了心电图“嘀”地长长一声。
医生穿着白大褂在一旁小声说“节哀”。
扶疏艰涩地咽了口水唾沫,嗓子顺了一些,说出的话却比平时音色要虚弱一些:“你看……”吧。
话来不及说完。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沈时萱隔着电话的声音,变得异常大声:“叫上殷设计师还有你的第二春一起看吧。”
你想叫宋寒洲一起看他的下海片段?
这个提议宛如一根钟杵“当”一声狠狠敲在了扶疏的脑子里,震得整个人都发晕。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扶疏知道沈时萱这个人说好听了是大咧咧没有坏心眼,说难听了那就是电视剧里空有美貌的傻白甜。
沈时萱道:“这样比较热闹。”
热闹?
你知道什么才叫热闹吗?
等你死的时候,宋氏总裁恐怕会买下你的坟头,改建成夜店、迪厅、酒吧一条街,那时候你泉下有知,就能体会到什么叫热闹。
扶疏放弃了,手艰难地往前挪了挪,“不小心”按在了关机键。
沈时萱催命符般的声音消失了。
扶疏实实在在松了口气,仿佛能够理解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然而,还不够。
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于是,她听见宋寒洲偏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问道:“她说什么?”
她可能想叫你一起看片。
扶疏在感情上可能有些迟钝和死脑筋,可在理智上向来算得上是拎得清。
但现在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内里的心思一辈子似乎都没这么活络过,一下子有点生锈。
好在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先改了口:“她问我们汇款单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宋寒洲点点头,视线像是缠上了她,半刻没放过松,“我们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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