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俞鹤汶是真的不会做什么菜,扶疏也是半斤八两。
两个人手忙脚乱了半天,查了许多攻略,最后兴致勃勃地点了个外卖。
“外卖。”扶疏咬下了一串肥厚的羊肉,“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影片里丧尸正在啃噬尸体,扶疏一口啤酒一口烤得炙嫩的羊肉,神态专注惬意。
“你不会觉得恶心得吃不下饭吗?”
“不会。”扶疏含着一口啤酒摇了摇头,咽下去后道:“他吃尸体上的腐肉都这么开心,我吃的可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送来的精心烹制,还要求五星好评的美食。”
“我为什么会觉得吃不下?”
“我比这些丧尸要幸福得多。”
俞鹤汶麻木地看了眼那些散发着孜然香气的烤串,看了眼那些丧尸咬开的皮肉,几乎见到里面的骨头。
俞鹤汶第一次觉得扶疏理解事物的角度总是很奇特。
等片子放到了片尾,扶疏吃得累了,一直在摸自己的肚子。
她站在天台上,往上看了眼满天繁星,只觉得惬意无比。
扶疏打了个盹的功夫,顾章便已经到了楼下。
等到了宋家别墅的门口,顾章先一步下了车,轻声道:“我就不进去了。”
“你不用去给宋总汇报吗?”扶疏望向顾章的身影。
在沉沉夜色里,只剩下一个清瘦的轮廓。
“不了。”顾章的视线落在一旁的俞鹤汶身上,“如果宋总问起来,为什么还多了一个人。那我必然只能说,对不起,宋总。”
顾章淡声道:“扶总监之前曾经是宋总的特助,应该能够理解我不过多掺和宋总家务事的为难之处。”
“我不理解。”扶疏皱起眉头道:“我那时候只想怎么去掺和宋总的家务事。”
顾章非常有职业素养地笑了笑:“扶总监,我先下班了,我什么也没听到。”
尽管之前宋寒洲说她胡思乱想,但扶疏还是忍不住想,顾章不愧是跟了宋寒洲两年的男人。
扶疏进了别墅的门口,俞鹤汶暂时坐在了客厅,是老管家去楼上请了宋寒洲下来。
“他在这里干什么?”
“小俞是我请来的律师。”
宋寒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表情也没有地随手戴上了一副眼镜,他的手里捏着薄薄几层纸,慢慢往下浏览。
“按照爷爷生前留下的遗产分配,如果生下孩子,离婚之后,婚后财产平分。”
宋寒洲扔掉了手上的文件,顺着玻璃桌飘到了扶疏眼前:“如果没有孩子,抱歉,你什么也得不到。”
扶疏瞄了一眼:“哦,好吧,我没什么问题。”
宋寒洲凝视了她很久,面如冠玉般的脸没泄露半点情绪:“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
宋寒洲递过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扶疏没什么印象的文件,从头看到尾简直是一份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只是最后签了扶疏的大名。
宋寒洲的手搭在腿上,有节奏地敲着。
他的神态悠然自得,仿佛习惯了审时度势。
扶疏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
“你不会连自己的笔迹都认不出来吧?”宋寒洲姿态优雅地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扶疏噎住了,这确实是她写的字,但她什么时候签过这么一份文件?
她是脑子秀逗了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记得了?”宋寒洲眼里不见慌张,“扶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扶疏睁大了眼睛,气急:“现在这重要吗?”
“陆院长的合同因为你的拖延,赔款高达几千万。”
“扶嘉的合同,你弄丢了签名页,现在……”宋寒洲站起了身,“连你亲手签名的合同,你都不记得了。”
“扶疏,你这么粗心大意,还出尔反尔,我怎么放心跟你签离婚协议?”
“你的意思是……我连离婚协议都签不好吗?”
扶疏觉得这就有点侮辱人。
宋寒洲的眼神轻飘飘地向下示意,扶疏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合同,忽然觉得有点没底气。
“怎么了?”俞鹤汶拉了拉扶疏的衣角,关切道。
扶疏条件反射般地遮住了合同,冲俞鹤汶摇了摇头:“没事。”
“他是不是给你下绊子了?”
“没有。”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扶疏还没有说话,宋寒洲轻轻笑了一声,那笑里满是愉悦。
扶疏瞪了宋寒洲一眼,咬牙道:“不用了。”
“扶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俞鹤汶扶住了她的肩膀,“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助你。”
“你先回去吧。”扶疏只是咬着嘴唇摇头,“我想和宋寒洲单独谈谈。”
俞鹤汶狐疑地看了一会儿扶疏。
“我真的没事。”扶疏再三保证。
俞鹤汶的视线半晌才离开,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道:“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我都会接。”
宋寒洲淡淡一笑:“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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