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啐了他一口。
这样的酷刑就一直在反复,反复到人被折磨得受不了,忍不住向施虐者屈服。
扶疏咬紧了牙,可事实是她好冷,好痛苦,鼻子和口腔都进了很多水,那种濒临窒息的痛苦呼吸,在肺部快炸开了。
而疼痛循环往复。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砰……”
浴室的门终于被人撞开了,扶疏来不及看清来的人是谁。
她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拎起陆驰渊的衣领子,把他扛起来,像扔一道风筝似的扔在了玻璃门上,玻璃应声而碎。
她知道她得救了。
那人动作小心地抱起她往外走,扶疏小声呜咽了一声,比刚出生的猫崽子声音还要微弱。
抱着她的人顿了顿,唤道:“扶疏。”
扶疏听过宋寒洲在危急关头无数次的呼唤。
低沉而带着一点颤抖。
那种颤抖都没有今天来得明显。
扶疏想靠在宋寒洲怀里,想蹭蹭他的胸膛,但现实是,她没有力气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了。
她垂下手,昏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平平安安地生下了孩子,宋寒洲给他们的孩子取名为宋小宝。
扶疏眉头一皱,觉得这个名字……
以孩子的命格,承担不起,但病床旁的人都在鼓掌。
虽然怪异,但她跟着宋寒洲回家了。
她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宋寒洲在外面工作,不仅每天回家,还对她黏黏糊糊。
很快,宋寒洲开始谢顶,开始有啤酒肚,他睡觉打呼噜,他半夜磨牙,甚至穿着脏袜子上床睡觉……
“啊!袜子不行!”扶疏想惊呼,而发出的声音却十分低沉,但她彻底醒了过来。
扶疏喘了好几口气,才发现这里是医院。
她默默地靠在枕头上想,要不要入股医药行业呢?
按照她这个进法,这买卖一本万利。
扶疏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再转过头的时候,定睛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确定这一左一右互相不搭理的人是宋寒洲和扶嘉。
扶嘉脸上有伤口,头扭到一边,仿佛堵着一口气。
扶嘉见她醒了过来,刚要张嘴,又瞥了眼宋寒洲。
他站起身,坐在了病床上,拉着扶疏的手,委屈地控诉道:“好疼。”
扶疏:“……”
这种一醒过来后院就起火了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扶疏甩了甩脑袋,反射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扶疏,你好没有良心。”扶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耷拉着脑袋,“你一出事我可是马上就赶过去了,一直到你醒过来都没有休息过。”
扶嘉说到这里,又悄悄瞪了眼宋寒洲,咬牙道:“我还被人打了。”
不等扶疏说话,宋寒洲径直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唔,还好。”扶疏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好像有点麻。
“简哥看过了,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就是喉咙的伤口比较严重,待会儿吃了药再睡一会儿。”宋寒洲给她掖了掖被子,嘱咐道。
扶嘉拉住宋寒洲的手,执拗道:“我来。”
宋寒洲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松了手。
他在床头倒了杯水,递给她。
扶疏就着伸过来的手,喝了一口。
宋寒洲另一手又递过来药,扶疏刚含进去就听扶嘉又道:“我来。”
扶疏愣愣地咽了口水,药也吃完了。
扶嘉恨地咬牙,但又不敢造次,委委屈屈地拉着扶疏耍赖道:“他好凶,我好疼。”
扶疏:“他打你了?”
“嗯。”扶嘉连忙点头,“打得可疼可疼了。”
扶嘉俊秀的脸挤出苦相。
扶疏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又望向宋寒洲问道:“你打他了?”
“打了。”
“为什么?”
“实力相差太悬殊,他只能挨打。”
扶疏觉得有道理,于是拍了拍扶嘉的手道:“快给哥哥道歉。”
扶嘉一脸不可思议,眼神里满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扶疏稍稍坐起身,道:“你快点道歉,给寒洲哥哥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以为寒洲哥哥会让着我。”
“你在哄我玩?”
“难道你不是在哄我玩?”
宋寒洲抿得紧紧的下颌难得放松了下来,忍不住露出一声轻笑。
扶嘉郁闷地“哼”了一声:“暴力狂。”
宋寒洲坐在病床旁,问道:“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你记得吴霜吗?”
“记得,你的小助理。”
“嗯对,她被陆驰渊骗了,还签下了高利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跟我有关系,是跟你有关系。”
“我?”
扶疏转头望向扶嘉,扶嘉挑了挑眉:“小扶疏,你这是在赶我出去吗?你这样一醒来就把我赶出去,我真的真的会伤心。”
扶嘉这么说,她也有点不忍心,扶嘉不仅帮助了她,还一直在医院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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