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见冬看到姜宁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动作十分的轻微而迅速，要不是他一直盯着，恐怕会错过。

　　 “我看到我把阿白推下了海，阿白死了。然后在一个房间里，阿白穿着一身白裙，对我说，是我杀死了她，她死的很冤，她要报仇。她拿出了一把刀，捅在我的心口上。”

　　 姜宁平静地陈述着这件事。

　　 “你没有杀她。”

　　 阮见冬说道。

　　 姜宁没有说话，一脸茫然。

　　 “你喜欢画画吗？”

　　 阮见冬画风突转。

　　 “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从小。”

　　 “还记得自己的成名作吗？是什么内容。”

　　 “记得，是一幅鲸鱼的油画。”

　　 “最喜欢的人是谁？”

　　 姜宁拧着眉，须臾后，才缓缓开口。

　　 “阿白和阮见冬。”

　　 阮见冬有些不满，他还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

　　 “阮见冬和阿白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姜宁依旧拧着眉，似乎很为难。

　　 良久后，阮见冬才听到姜宁的声音。

　　 “我不会游泳。”

　　 “……”

　　 阮见冬捏了捏眉心，正事要紧。

　　 “你是谁？”

　　 “我是姜宁。”

　　 “今年多大了？”

　　 “22。”

　　 “喜欢喝什么饮料？”

　　 “橙汁。”

　　 “读的什么大学？”

　　 “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你是阿姜还是阿白？”

　　 “阿……”

　　 姜宁顿了一下，说道：“我是阿姜。”

　　 “最喜欢什么颜色？”

　　 “粉色。”

　　 “你是阿白，对吗？”

　　 姜宁右手抓紧了座椅的把手，眼皮跳动着。

　　 “我是……阿姜。”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阮见冬看到姜宁死死地抓着座椅把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阮见冬努力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姜宁的回答上，再重复了一遍提问。

　　 “阿白……死了。”

　　 姜宁瞪大了双眼，眼中逐渐泛起血丝。

　　 阮见冬紧紧地握拳，“但不是你杀的她，你没有杀人。”

　　 “不……我不知道。”

　　 “看着我。”

　　 阮见冬伸出一根手指指引着姜宁的视线。

　　 姜宁看着阮见冬的眼睛，有了一点点聚焦。

　　 “你记住，你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这几个字不断传入姜宁的耳朵，但脑海中一些画面的声音响起，两者很矛盾。

　　 姜宁觉得这两股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打架一样，头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很难受。

　　 “我……”

　　 姜宁艰难地开口，额角青筋暴起，脸上很痛苦，手上结痂的伤口裂开，阮见冬能看到把手上的抓痕。

　　 阮见冬受不了，在姜宁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睡吧。”

　　 姜宁闭上了眼。

　　 阮见冬握着姜宁的手，把她的手掰开，把她抱上床，找来医药箱，给姜宁的手重新上药。

　　 上完药，阮见冬看到姜宁脸上顺着眼角流下眼泪的泪痕，指腹轻柔擦了擦，吻在了她的眉心。

　　 “阿姜，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却又透着决然。

　　 姜宁醒来后，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无变化，直至几天后，阮见冬发现了姜宁的异样。

　　 这天早晨，阮见冬早早地醒来，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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