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卖不卖,要是品相好的五十都行,你这兔毛实在是太短,不好绒线。”
李文干脆利索,把塑料袋往刘敏脚前一丢。
“卖。”刘敏转了转眼珠当即答应了,看了一眼小屋里的几口袋羊毛:
“文婶,您也收羊毛对吧,那羊毛多少钱一斤?”
“品相好的绵羊毛二十。”
“二十……一只羊的羊毛量一年至少得十斤,那这么说的话……”刘敏嘀咕着:
“文婶,我过两天给你送羊毛来。”
“到时再说!”
刘敏攥着三十块钱数了数,也能给母亲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了。
赶着回家接大宝,明天正好礼拜六,上半天课,下午带她去外婆家。
临着去刘家湾,刘敏钻进野鸡窝抱了几只已经长出羽毛的鸡。
路过村口商店买了两罐麦乳精,又一咬牙买了一罐蜂蜜,花了十八块钱。
前脚刚走,话就传到林家了。
“啥?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是拿着俺儿子的钱孝敬她娘家了,这以后,不得把锅碗瓢盆都拐她娘家去?”
王秋禾好一阵没理刘敏了,见面都不说话的那种,可肚子里的气一直憋着。
“妈,你生气也没用,二嫂现在是野的不得了,上个月还要动刀子砍大嫂呢,您要是再去闹,保不齐把你也砍了。”
林元芳靠在门框上剪指甲,口气冷嘲热讽的。
“她敢……”王秋禾气的一蹦老高。
“有啥不敢的?要不您去试试?”
林元芳翻了翻眼皮,现如今,一家子人都怕她,连她娘也是,就知道在堂屋蹦哒,有本事去啊,她林元芳可不信二嫂有三头六臂。
“还想上天了咋滴?有啥不敢去的?”王秋禾被这么一激将,系上方巾出了门。
路上,遇到几位乡亲:“哪儿去啊婶子?”
“俺上刘家湾一趟,找刘敏她娘去!”
“呦,您老这是又咋了?又给气着了?”
村口杨树底下几个打毛衣纳鞋底的妇女一脸严肃的“关心”着。
“这太不像话了,拿着俺儿子的钱往娘家送,有这样的儿媳妇儿吗?”
王秋禾这么一说,本想着自然有人说两句宽心的话。
“都分家了,你管这么宽干啥子?还把自己气病了!”
“就是啊婶儿,你都多大岁数了,你能弄的过她吗,小心砍你!”
上个月要砍老大媳妇儿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家家户户都知道。
王秋禾脸色难看,可一听到这话,她还是怵得慌,这死女人性子倒是变得怪快。
去还是不去?不去吧,憋了一肚子火,去呢,万一真被砍了呢?她娘家有几个兄弟向着她呢。
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老夏,你这给谁做的鞋?咋还绣花咧?”说着,王秋禾一扭头钻进了杨树底下的人堆里。
直到傍晚,王秋禾起身说是回家做反。
刘敏带着大宝有说有笑的回来了,手里还挑着糖葫芦,篮子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又买的啥东西。
“真是败家的东西!”王秋禾看一眼都觉得烦,咋不喝农药死她。
“你这日子过得是怪舒坦的,倒是把家里的东西都卷你娘家去了吧。”
王秋禾拉着脸嘟囔着。
“可不,我还把元瑞给我的钱都给我妈看病了。”
刘敏笑着咬了一口冰糖葫芦。
“……”王秋禾气的站在原地走不动路,眼瞅着刘敏那死女人拉着孩子越走越远,她气的真想一拐弯跳长河里死了得了。
“妈妈,外婆病得很重嘛?”大宝仰着头望着母亲。
“是啊。”已经是多年的宫瘤了,刘敏一想起下午刚进门的那一刻,心都疼了。
明明才五十多岁,可人却消瘦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那脸蜡黄蜡黄的不说,脊背早就累弯了,背影和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相差无几。
“那……那怎么办呀?外婆还给我拿了糖果,大宝不想外婆生病。”
大宝觉得外婆对她可好了,还有小舅,把她举高高,还跟她讲故事。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刘敏不敢想,元瑞留下来的三百多块钱,当天就花了二十八,后来大宝交学费。
生活开支,就生下两百二十块。
刘敏当时就让妈收了钱去看病,可她坚决不同意,还从家里拿了果子,专门做了糖糕给她带着。
父亲是个修鞋将,两个弟弟要上学,平日里省的连白面都不舍得吃,倒是她一去,赶紧给做好吃的。
有时候不是刘敏偏心,亲娘和婆婆的差距总归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一夜,刘敏翻来覆去没合眼,趁着礼拜天,刘敏去了大队,找村书记商议羊毛的事情。
“你……你有头绪?”村书记上下打量刘敏,虽说现在不闹腾了,可这生意的事儿她怎么懂的?
“不加今年新生的羊崽子,咱们大队现在总共有八十只绵羊,这绵羊的毛我能卖出去,价格比走街串巷的人要高三块钱一斤。”
刘敏都打听清楚了,算盘早就打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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