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自有定数,阿爹姑姑就顺而行之吧,自然有人继承白家祖业,但是这个人一定不可能是我。”
白钰蹙眉看着父亲,既然一切都是空,那么他自己便也是空而已。
“你说的轻巧,若是白家有继承人,我断然不会留你。”
白康德气的一挥手背过面去。
发现许久身后的儿子没有在说话,连解释都没有半句,他心口起伏一挥手咬牙狠心叫到:
“阿赖,送钰少爷去祠堂,终身不得跨出祠堂半步。”
“老……爷!”阿赖从门外跑进来,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可钰少爷却自顾自的滑出了花厅。
他不得不跟上。
白康德猛地回头看向阳光下竹桥上的那背时,眼眶通红,牙齿要咬碎了。
白康华抓着座椅扶手跃跃欲起身挽留,见这孩子去意已决她重新坐下:
“阿德,钰儿这古怪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白钰从白康德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头也没回,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随谁?随我吗?”白康德苦笑,他娘性子温厚,自己虽算不得严父,可绝对也不会如儿子这般,整日像个闷葫芦。
“我倒是觉得他跟白家史书上记载的白芪祖上很像。”白康华话里带着叹气:
“要不,就随他去吧,说不定守了几天祠堂自己也就想通了。”
“我还真希望如此,可……可婚事!”想起这事儿,白康德气的咬牙。
既然喜欢,他倒是可以下中本随便姑娘出身如何,把她给儿子娶进来当媳妇儿。
可偏偏是个有夫之妇:“还是不用出来了。”
祠堂。
白钰在祠堂内端坐了许久,目不转睛的看着左上的新灵牌。
阿赖在祠堂门外一直等着,时不时抹一把眼泪。
“阿赖,交代你三件事,这两天好好照顾刘敏的起居,一定要按时上药,第二件事,明日早上七点钟,城外去接一位林姓先生。”
白钰没回头。
阿赖擦擦眼泪应声:“第三件事呢?”
“把林先生直接带到东院,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办完这两件事,你便收拾一下便离开白城吧。”
阿赖一听这两件事简单的很,可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赖愣了好大一会儿噗通跪下:“钰少爷,您这是要赶我走吗?我在白城长大,就您和老爷对我好,你这个时候把我赶走了,谁照顾你?”
“你来的时候是你母亲把你抱来求医的,路上,你母亲饥寒难耐已经奄奄一息了,把你交给我阿爹的时候就咽气了。”
白钰侧目一直看着白芪的灵牌,声音淡如止水,却让跪在门外的阿赖目录震惊。
“我……老也不是说我是他捡来的吗?”
“怕你想家,办完了事情就去吧,这是你家里的住址,你还有父亲和爷爷奶奶在世,没必要在白家整日被人欺负。”
白钰早就准备好了,将一封信递给阿赖。
这个地址是他在找阿郎的时候偶然打听到的,他便记下了,就等着有朝一日返回白城让阿赖回家。
阿赖迟疑了许久纠结了许久,这才一咬牙打开,绵州清水县张家?
阿赖的手颤抖了许久,重重磕了个响头转身就走。
外头夕阳斜进了祠堂落在白钰的肩头,他如玉般的侧脸被裹上一层光晕。
…………
清晨初阳刚升起,阿赖便已经备好了早饭和药:
“少……刘姑娘,先生去祠堂了,您别忘了上药。”
刘敏伸了个懒腰便看到了一桌的美味。
扶着膝盖一瘸一拐的被阿赖扶着坐在元桌边刚拿起筷子:
“去祠堂?真挨罚了?”
阿赖本就驼背,这一低头下巴就抵在了心口上,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不过老爷可能过两天就放他出来了。”
“哦,也对,你们家少爷是九代单传的优良品种,白家将来还得指望他继承呢,来,咱们一起吃吧。”
刘敏嘿嘿一乐招呼阿赖。
谁知道阿赖连续退了两步:“少爷还交代我其他事儿呢,我就先去办事了。”
说着,没等刘敏反应他便走了。
今天怎么感觉阿赖死气沉沉的?白钰不会不光是去守灵堂几天吧。
高雪燕那个狗日的也不是个善茬,要不是自己的脚还没彻底康复,刘敏绝对现在杀到她家去把她给剁了。
要不是她,白钰也不会被罚。
吃完了饭,也没见阿赖来收拾桌面,刘敏也不是天生大小姐的命。
一瘸一拐的收拾着,剩下的折在一起。
一瘸一拐的出门看了看,偌大的院子里竟然没有第二个人,也不知道白钰平日里在家里怎么生活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除了花花草草就是竹林水流,看多了也不嫌闷得慌。
忙了一小会儿刘敏觉得脚踝还是疼的很,就地坐在了竹林的花台上。
掏出玉壶给自己抹了药,还别说,这伤口愈合的可真快,昨晚上还有点肉呢,今儿就明显痒痒了,伤口都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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