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她!”刘敏淡淡的说道。
林元瑞一招手,公家人将她拉回了门内。
“你们公家人有什么了不起,在拉着我,我一头撞死……我去告你们逼死老百姓。”
宋家母亲咬牙切齿的抓着门槛,指着花轿离开的方向骂道:
“他就是个傻子,谁愿意把女儿嫁给傻子,我要那么多钱只是帮我闺女存着。”
“他娘,你别嚎了,花轿都走远了,你要钱不还是为了你儿子娶媳妇儿。”
“你咋也胳膊肘子往外拐?”
宋家母气的恨不得抱着他大腿咬一口。
谁知门口站着个人。
是二愣子。
“这三百块多加的,以后不要打扰春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然,我可对你们一家人不客气!”
二愣子说完,丢下三百块钱转身跟着花轿出村。
前边皮六已经一路风跑回去报信了。
说是连夜就把新娘子接回来了,要不要拜堂。
刘家门口的火炉已经用泥炭封了口。
锅碗瓢盆都洗的增量。
村口的乡亲们一个没少反而多了。
皮六咋咋乎乎的说,放炮……刘老冒抱着拐杖高呼一声:
“放炮!”
眼泪彪了出来。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炸的一地映红,花轿缓缓地回来。
把春梅迎下了轿,刘老冒见所有人都没走。
也觉得这不合规矩,本来要明天接的。
“老周,这咋弄?没有晚上接媳妇儿的啊!”
周铁生一挥手说道:
“大家都回家忙去吧,明儿正席照常开桌。”
看热闹的人三两成群的离去。
议论纷纷。
——接回来又咋样,还不是个傻逼。
——这大晚上的接新媳妇儿,也不怕避讳,肯定是抢的。
——看来这春梅也真是找不到男人了,连夜都赶着上轿。
…………
晚上,刘敏还在想二愣子的那个眼神。
“元瑞,我觉得二愣子好了!”
“他不是天生的病吗!”
林元瑞其实也发现他眼神变了,但是天生的病,根本没有治得好的。
刘敏听闻此话,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兴许只有书里才会写的那么无巧不成书吧。
刘敏翻了个身,其实二愣子哥的病也不算是胎带的。
是一开始抓计划生育的时候,刘婶儿被打了针,但是孩子没死,就生下来了。
只可惜,刘婶儿难后大出血先走了。
二愣子哥还有个大哥呢,只是刘老冒照顾不过来,靠着那点儿电焊手艺,养不活。
正赶上过贱年的时候,不是蝗灾就是水患,一交公粮,哪里养得起。
二愣子的大哥就过继给了刘婶娘家那边亲戚。
单单留了脑子有病的二愣子。
从那时候开始,老冒叔就少言寡语。
乡亲们都问他,为啥把傻子留在身边?倒是把能帮把手的小老大给送走了?
你是不是傻啊!以后养着这傻子,可有你一辈子受的。
老冒只是笑笑不说话,耳畔都是敲敲打打的铁皮声。
想到这里,刘敏突然想起了二十一世纪那本书里的故事:
“元瑞,你说,你要是养了两条小狗,有一条特别听话,有一条特别捣蛋,但是只能养一只,你会把哪一条送给别人养呢?”
林元瑞翻身把媳妇儿搂在怀里:
“应该是听话的那条送人!”
“为什么呢?”
“怕别人照顾不好这只不听话的!”林元瑞搂紧了刘敏。
兴许,就是慈悲就是这样吧。
…………
清晨,一节鞭炮响了起来。
刘敏翻身下床,鞭炮还在响,今儿老冒叔是放了五百响的呢。
“元瑞,快点,去看拜堂吃酒席去喽!”
正说着,刘敏咬着皮筋扎头发,回头一看,铺上每人。
这家伙,把大宝都带走了,也不叫她。
刘敏收拾好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整理了一番衣服,摸了摸肚皮。
在镜子面前侧身照了照。
这大了一点呢,跟吃多了似的。
刘敏扯了扯褂子,也看不见呢。
甩着高高的马尾辫精神的出门。
老远就看见村口刘家的酒席了。
早饭草草的还是五六个大碗,林元瑞在帮忙搅合大锅里的猪手。
那边,正在熬沥青,把猪头捣进去林上来,剥掉沥青,猪毛拔的干净的很。
(特别提示:我所在的那个年代,都是用沥青拔毛,但是后来发展进步,证实沥青有害健康,希望大家不要效仿。)
晌午饭是正席,刘敏乐呵呵的进了新房:
“春梅!”
偏房的门开了,春梅擦了擦眼角笑着说道:
“嫂子,您来了,你坐!”
刘敏差异的看着春梅:
“咋了?第一次当新娘,还激动得哭啦!”
春梅低着头拧着衣角,脸上红霞飞起入鬓。
“嫂子……我……你……”
“有事儿说啊!”
“我听到别人都说我呢,说是好急着要嫁,没请就来了……我娘家那边也来人说了,晌午会来,咋办,嫂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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