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三天!”刘敏把时间安排的特别紧。
但是也得估计到张恒的身体。
“两天!”张恒断然的说道。
“行,两天就两天!”刘敏拗不过她。
第二天上午,阿龙就回去了,一来是安排京都那边的事儿,二来是准备车上用的东西,还得去一趟租房把刘敏过冬的衣裳捎着。
张恒似乎确实很着急出院,这两天她锻炼的京都也很快。
有时候半夜上厕所也没有叫刘敏陪着,一个人就去了。
第三天,刘敏看了看手机,很想给林元瑞说一声。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以互不相干的身份过大年。
心里有一层蒙着雾气的伤感。
“刘敏你放下,我来拿。”张恒抢着拿东西,走路看是稳健,但是动作很小心。
刘敏知道她疼,可她呢着实也在担心自己挺着大肚子。
现在已经六个月分了,长得很快,刘敏总觉得脚跟也不如之前稳当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吃的太胖。
离开高海市的时候,天飘起了鹅毛大雪,阿龙停下来好几次下车抽烟。
等着交警大队的人清理障碍。
走走停停三个钟头,才从繁华传入了环山路上,远远的便能看见青山翠水之间坐落的村庄,都被天地间的白雪粉刷了一遍似的。
雪越来越大,大的几乎看不见对面山峰的轮廓。
张恒捂着小腹还能跟猴儿似的,一点都不消停:“我草,这么大的雪,阿龙你开车可得小心着点儿,别歪沟里去了!”
阿龙一路都精神高度紧张的注意着,被张恒这一说,气的他哼哼:
“那子弹怎么不打在你乌鸦嘴上?”
好不容易进了王家寨。
那村路已经被风雪覆盖,刘敏打眼看去根本找不到那村口站着的是人还是树。
直到那人一动弹,小跑着迎了上来,拍了拍车床:
“敏敏,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这两天听说你们放假了,昨这几天我都来一趟站站呢,没见到你人,今儿好歹是等着你呢!”
张秀珍把包头的方巾扯了扯,抖了抖上头厚厚的积雪。
“乖,走,咱回家!”
“妈!”
刘敏喉咙一紧,喊出来那声音变了腔调,赶紧拉开面包车的门,把张秀珍扶上车。
“诶,妈在呢,这傻丫头。
那开车的小伙子啊,谢谢你啊,本来我还担心着呢。
敏子啊,咋赶着这冰天雪地的回来了,咱们大村有电视机了,我这几天都去看天气预报,说是明个就晴了。
你要是能等一天啊,明个就没那么大雪喽……!
说不定啊,我还能去县上接你……
我就说你傻吧,你还真傻啦吧唧的……
对了……你爸啊,前天抹了个好活,给人县里公家单位去做木工活了,说是得干两三个月呢。
一个月吧,人家都给五六十块钱呢,还管吃管住……
对了,敏敏你这月份也大了,肚子有没有感觉到动弹?
还有啊……昨个有人开车来了,说是找咱家的,俺也不认识,也不想攀上富贵……说是姓出的,俺都不知道咋还有这姓出的,有没有姓进的呀……”
一路,母亲好像有千言万语都想跟刘敏说。
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进村到家的这一小段路,歪歪扭扭的竟开了十来分钟。
张秀珍喋喋不休的讲着这几个月村里的变化,家里的变化,看到张恒更是激动得合不拢嘴:
“今年可算是来咱家过年了,悄悄,这多好的丫头!”
“阿姨,您身体好些了没有!”张恒乐呵呵的问道。
“嗨,还多啦,不像以前上山拾掇点儿柴火都累的腰酸背疼的,现在还能下地干点儿活了。”
张秀珍乐的一拍大腿,又开始招呼司机小伙子了:
“小伙子,你老家搁哪儿啊,今年的雪大,你就也留下在姨家过年吧,现在啊,日子好多喽,到时候姨给杀两只鸡,再抓只鸭子来招待你!”
可不得好好谢谢,这几天张秀珍每天都在村口张望,见人就问。
都说雪太大,县上的那破大巴车都停运了,不给开了。
本想着闺女今年是回不来了呢。
“阿姨,被你说的我这都不想走了!”阿龙是脸皮厚,一听说这么好招待他,说啥都得吃一顿好的再走。
一到家,堂屋里头的火盆一烧起来,暖的人心窝窝冒汗。
张秀珍还真就当天杀了一只鸡,横着曲儿给烫了脱毛,炖了一盆地锅鸡贴玉米面饼子。
边吃边寒暄着学校的事情,等刘存粮忙完了伙回来,硬是要跟阿龙整点儿。
一时之间笑声连连,竟叫人觉得这个冬天不冷了。
“妈,我大哥和阿伟呢?狗蛋怎么也不在家!”
刘敏觉得这都过年了,木材厂在忙也放假了呀。
若是平时啊,狗蛋肯定跟着要鸡腿的。
一提这事儿,张秀珍不笑了:“拉着你弟弟带着狗蛋,一路上你嫂子娘家去了,前天捎信说是在那边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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