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
楚怀准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气的牙根痒痒。
“我来打,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到底翅膀有多硬。”
褚怀玉说着掏出手机打了褚御风的电话。
阿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他不管谁打电话,只要能找到褚御风就行。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声音在空气中回档,褚怀玉的脸黑的跟卤蛋似的,抬手把手机摔了:
“二哥,你瞧瞧你孙子,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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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市举例郊区外五十公里处有一座山,山形险峻成了土匪窝,上个世纪有个瓢子村就坐落在山谷内,总共就那么十几二十户人家,还时常遭受欺凌,后来加上交通不便发展落后,年轻人全都转移出山了。
到了今儿,村子里除了几处经受风吹岁月洗礼的破屋框子,廖无人烟。
只是这山上倒是有个破道观。
多年后游历四方的郭纯倒是回来了,还救了个孩子。
“御风,你这十几年都不来看看我这老不死的,这一来就给我送个娃儿?抱走!”
郭老汉抹了抹胡子上沾着的饭渣嫌弃的看了一眼篮子里的襁褓。
褚御风半眯着眼睛就坐在院子里那颗歪脖子菩提树下的石凳子上:
“我又没奶,而且这孩子先天气不足。”
“你都知道不足了,还带过来给我?你怎么不给老子送俩钱来花花?”
郭老汉哼哼。
斜口的褂襟前打了几个颜色不一样的补丁,脏的看不出原来布料的颜色。
褚御风长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他也没数一股脑的放在石桌上:
“出门太急没带那么多,你喝酒是够了。”
过老看一看把遮住眼睛的脏乱头发往后拢了一把,双目放光,赶紧抓在手里一张张的数起来:
“行行行不错不错,好歹有两百二十块咧。”
说着把钱揣进怀里看向那孩子,小脸红紫发黑,郭老汉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先天气不足,要是想好全喽那也不容易啊,咦不对啊!”
郭老汉一愣,细细的看着褚御风:
“我让你回褚家干啥去了?你他娘的给我整个娃儿回来了?”
褚御风低垂眼帘不说话,他太了解师父的脾气了,他说的全废话,要是好办褚御风也不至于跑几十里山路来找他。
路上这孩子哭得提不起来那口气儿,他跑了一趟妇幼医院让人刚生完孩子的女人给喂了几顿,听说可以吃奶粉,褚御风跟个奶爸似的又买了奶壶奶嘴和奶粉。
谁知道孩子那么麻烦,他现在被吐得浑身上下全是一股奶腥味,自己喘口气能被自己熏死。
“说话!”
“处理和我家的因果去了。”褚御风就是不说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那这孩子怎么回事?我看你去找事儿去了吧,说!”
说着郭老汉双手插进袖管里起身就走:
“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呢。”
“师父,这孩子是褚家。”褚御风太了解这糟老头子了,他真做得出不管不问的事儿来。
“什么?”郭老汉回头皱眉看着褚御风,他早就跟褚御风算过,跟家里六亲不和,让他回去跟家里扯开那层因果关系,这倒好,不但没扯清还管了家里的闲事:
“你的?”
褚御风摇头。
郭老汉更气了,要是他自己的娃儿倒是也勉强可以接受:
“给我滚,麻溜的滚蛋!”
褚御风咂咂嘴叹了一口气:“师父,您也不能这么无情啊。”
“道医你也学过针灸,你自己回去扎着玩吧。”
郭老汉摆摆手进了破烂的屋里,从稻草堆里掏出一壶酒喝上了。
“扎死了怎么办?”褚御风一听眉头挑起老高,那是条命,什么扎着玩?
“扎死了那是天意,是你学艺不精,没扎死是这孩子自个儿的造化,这还用说嘛?赶紧的滚犊子。”
说着,郭老汉瞅了瞅夕阳,挪到了院子墙角往那一靠,就着今儿最后一轮夕阳眯起了小酒儿。
褚御风无奈的看着师傅,往那一靠怎么看都像个破麻袋,算了,看来是没戏了。
褚御风起身拎着篮子要走,突然发现这孩子原本黑红的脸变得青紫:
“小家伙?”
褚御风用手摸了摸小东西的嘴巴,当即脸色变了:
“死了?师父,你他娘的到底救不救?不救的话老子打明儿起再也不给你买酒喝了。”
墙角那破麻袋站了起来,勾着眼珠子往篮子里看:“谁叫我上辈子欠你的?我说你扎,鬼门十三针法会把,用一,五,八,九,九,按顺序下五针,不能多了,孩子太小。”
褚御风手中顿时多出五根毫针,生怕天气寒冷冻着这小东西,搁着襁褓下了几针。
“时间不要过了,准备花旗参。”郭老汉说完有坐在墙角靠着墙壁眯上了,跟死了似的:
“这只能救命,补先天缺乏的气可不行,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反正这都是基础,你教就行,要是死了可别连累我,下山也别说认识我,我还想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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