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人都愣了,张恒着急的看看田教授看看刘敏,她比谁都清楚朱老师在她心里的分量。
再说,确实是张恒告诉她把她拽来的,本以为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怎么……怎么还不待见了?
“这钱我会给各位学生打欠条,不管你们朱老师的病情是否能得到完善的救治,这钱我都会还的。”
田老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纸笔就写了名字和金额,自己挨个儿的签字。
牛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中刘敏那可是田教授全力举荐的插班生,一般的关系哪里能让田教授亲力亲为?
可为什么这么生疏了?
看刘敏的样子也是格外尴尬:“田教授,这次以大局为重,我们都希望朱老师的病能好起来,刘敏她也是一片心意。”
刘敏知道多说无益了,田教授对她产生的怨气已经不是普通的隔阂了。
是永远都化解不了的疙瘩。
田老跟没听见牛犇说话似的:“我也以个人的名义赞助八十万,钱够了。”
张恒看看面无表情的刘敏看看田教授,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刘敏微微一笑:“大家用餐吧,我有事先走了。”
刘敏那这五十万转身离开,她想通了没必要和立场不同的人解释,她也不怪田老。
田老对她有再造之恩,她只需要记得这一点就够了。
“刘敏!”张恒跟着出去,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追到战车上,刘敏已经启动车子了,张恒跳上副驾驶位:
“怎么了刘敏?你啥时候跟田教授搞的这么生?”
“你仔细想想还不明白?”刘敏说完这句话觉得张恒想不明白,干脆直说:
“田洁兰是他女儿,也是褚御风的亲生母亲,我把褚家折腾的那样,褚御风又死了,你觉得他能待见我吗?”
恐怕夜半无人的时候想想自己提拔的好学生,他会吐血吧。
“啊?褚御风死了?”张恒一惊一乍。
刘敏早习惯他这样:“是啊,死了,听说田洁兰一病不起。”
张恒拢了一把头发觉得这事儿着实无解,可……:“怎么会死呢?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褚家上下都觉得跟我有关系,就算没关系也有关系了,不必解释。”
刘敏启动车子上了马路,趁着现在天还不算晚才六点半,她直接开往农大方向。
她得亲自去看看朱老师,本来师娘的眼睛就瞎了,他这一病,生活怎么过。
一路上张恒一句话都没说,从没有这么安静过,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刘敏也不说话,看到水果摊子就停下了,买一些水果,带一些生活用品,不贵但是都很实用。
进了老旧的小区,拆字随处可见,刘敏走进了熟悉的栅栏门院子,东西屋里住的都是租客,共用的一口压水井还在那安然无恙的竖着。
只是院子里的堂屋内闹哄哄的,还有哭声,刘敏和张恒对视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压井池子上。
刚到门口一看,就发现一个长相白皙的三十多岁女人跪在地上捂着嘴,光流眼泪没有哭声:
“求你们就两天,两天就搬。”
“我们家的房子要拆了,别人家都搬了,你们在这耗着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为了一个瞎子一个瘸子不要拆迁款吧,滚,现在就给我滚。”
说着那穿着打扮华丽的中年妇女招呼着跟随的人:“把东西都扔出去,快点。”
人群里还有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家人:
“你们赶紧给我般的干干净净,别影响我们的工作。”
“别,我求您了,我丈夫病重,你让我们去哪儿,别动……别动我的东西,我搬,我自己搬……”
地上的女人摸索着桌角站起来冲着碎裂的声音扑过去,抓着人胳膊拦着。
刘敏当即鼻头一酸眼眶里像灌了热醋。
张恒避开人群从桌子上跳起来落下时,一脚踹在了搬东西那小伙子脸上。
两名公家人见状指着张恒:“什么人!”刘敏一侧身横在公家人面前,一把抓过他的手:
“小朋友,你们头儿就是教你这么执法的?”
“这瞎瘸一对竟然还请了打手,警察同志你们都看见了吧……”
那房东妇女烫着流行的卷发,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格外晃眼,只是话没输完,刘敏一巴掌把她后半截话给抽回了肚子里:
“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哪来的女痞子,警察同志,你们看哪,你们都看见了吧,这还打人。”
那妇女捂着脸指着刘敏嗷嗷叫。
刘敏侧目扫了一眼地上摸来摸去的师娘,那手指修长白皙,被朱老师照顾的从来双手不沾阳春水,可现如今到处都是划伤的新伤旧伤。
“打的就是你。”刘敏一脚踹开公家小伙子,那人后退了两步一下绊在门槛上仰躺在院子里。
爬起来便打电话:“反了,喂,有人闹事快叫人来。”
刘敏腾出手来将在地上匍匐的师娘扶起来,紧紧攥着她的手:
“师娘不怕,我们是朱老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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