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粮看到精彩之处,连忙拍巴掌:“好!”
群众一起鼓掌:“好。”啪啪啪。
刘敏黑着脸靠在门框上看着父亲,他反常的举动让刘敏很担心他会不会疯了。
“敏敏,地界选好了,傍晚就下葬了。”
林元瑞担忧的柔了揉丫头的肩膀。
“嗯,我没事!”刘敏说着将孝衣麻布带好,遮住通红的眼眶。
“在来一段,来一段!”
眼前人海里的父亲站起来吆喝,想再看一段二人转。
乡亲们都回头看向刘存粮,念念叨叨的说他是不是有病。
刘敏看不下去了,上前拉扯父亲,让他早点睡。
刘存粮被拉的脚步跟不上差点跌倒,进了院子,他推开敏敏,眼神犀利的和从前大不一样:
“被拽我,我要看戏,你娘最喜欢看戏了,等我到下边,我说给他听……”
刘敏愣了,冷不丁的看着林元瑞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刘存粮背着手出门接着看戏去了。
“爸想看就看。”林元瑞目光一直落在人群里雀跃的岳丈身上。
陪伴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没了,他这明显还回不过神来。
“嗯!”刘敏心情有些沉重。
和林元瑞得守灵,夜半时分,场子散了,眼看着刘存粮从门外进来,嘴里哼哼的唱着今儿听得戏。
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平静的很。
接着,他看都没看厅堂的棺材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刘敏放下心来,本以为他一下就睡了,可不多久,便传来了哭声。
呢喃之中喊着花儿,蝶儿的,月儿,花儿,兰儿,秀珍啊……秀珍……
“要是你不说给我当媳妇,你是不是就不会走啦……你留我一个人干啥,没啥好活头了,呜呜呜……”
“咳咳咳……”
接着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刘敏担心:“元瑞快,你去看看!”
林元瑞起身便去,只见他刚推开房门便愣在那,血,父亲咳出来好多血。
刘敏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发紧:“元瑞?”
背影依旧一动不动,很久,林元瑞回过头来:“敏敏,爸……”
刘敏吓了一跳,站起来跑进屋里,手还扶着门框,一眼便傻了。
“爸!”
刘伟感觉事情不对,也跑去看,当即冲进房间抓着父亲的手,泪流满脸。
“爸!我还没有娶妻呢……你怎么舍得我?”
刘存粮苍白的头发,嘴角带血,他微弱的说道:
“我想你娘了……她喜欢打人,要是没有人打,她会不高兴的,她喜欢看戏,我刚看了,我捎给你娘看昂……乖,不哭,你娘她也想我了,你看……”
刘存粮突然瞳孔涣散,指着外头笑了:“秀珍,你来接我了啊?走……你想去哪儿呀?我陪你去。”
“爸!你别瞎说,那都不是科学,爸你看看我,看看我啊!”刘伟攥着父亲的手,使劲的摇晃着,希望他能清醒。
“你看,你妈进来了,秀珍……秀珍……”刘存粮笑的格外慈祥,缓缓地逼上眼睛。
刘敏的脸色煞白,这是梦吧,醒了就好了……不对,这不是梦。
刘敏没有进屋,转身双手撑着井口看里边的影子。
林元瑞知道媳妇儿痛心,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敏敏,你还有我呢,父母年龄大了,你不要太伤心。”
刘敏没说话,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这是梦对吧,父亲也会到另一个时空和母亲回合。
就像……就像母亲穿金戴银,父亲呵护有加的那个时空里。
其实大家都在活着不是吗?
下半夜,林元瑞操办大小适宜,刘存粮去了,棺材第二天就到了,二人同穴。
刘敏想通了之后,面无表情的帮着父亲换衣服,他的手指已经僵硬了。
刘敏使劲将他的手掰开,发现他手心里攥着一卷磁带。
花鼓戏,二人转,黄梅戏,还有昆曲子……刘敏看了一眼父亲干瘪的脸。
“爸,您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妈的,来生还会续就不要执着了!”
看着土将棺材埋葬,刘敏下意识的身子一晃,原来人生都是梦!
这一晃,竟靠在了一个结实的臂弯里。
林元瑞搂紧了丫头:“敏敏,以后,我们也会入土的。”
刘敏点点头,没有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不是吗。
………………
八月的高海燥热已褪去,秋高气爽,这一届的商总大会已经落幕。
白康德退席后支开了身边的人,特地拦下了刘敏:
“谈谈?”
刘敏依稀职业装显得格外干练,见白康德一脸笑意便没有拒绝。
特地选了刘家海鲜楼。
“有两件事我有些不明白。”白康德很诧异为什么她不愿意接手北区商管权。
反而推荐了一个看上去并不让白康德等裁决人员满意的张恒。
“白老爷子只是好奇我举荐张恒的事吧。”刘敏笑了,眼眸明亮像是毫无杂质的墨玉。
当她什么都看透之后,她心无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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