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刘敏这一嗓门,吓得张远富哭了。
看的刘敏一愣一愣的。
少说也四十多岁了吧,怎么吓哭了?
若不是兄弟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时候都要笑尿裤子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求您了,就明天,我一定亲自给送去,我哪能带着工程款到处乱跑呀。”
刘敏看他也不想撒慌:“写个欠条,写清楚来龙去脉,什么款项,几月几号几点还账,迟一分钟多少利息。”
张远富没辙,只能写,当即递给刘老冒两张纸条。
“老冒哥,我对不住您了,您就放心好了,皮大哥的钱,我一定准时准点送到医院,再说了,这么大的工程在这摆着,我怎么也不可能拖着工地跑路的。”
张远富差点跪下。
刘敏瞬间觉得没意思了,平时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怂蛋。
打自己女儿的时候跟个关公似的,现在……真是呵呵了。
老实巴交的刘老冒小心翼翼的说道:
“敏子啊……就,就信他这一回吧。”
“我老冒叔的面子我得给,就这么着吧,明天,明天昂,中午十一点半,医院,少一分钟饶不了你。”
刘敏起身走,张文顺一声收队,齐刷刷的撤离。
张远富扶着桌角站起来。
老七紫色头发,年龄最小,顶多十八九:
“老大,你……你尿裤子了?”
“滚!一群没用的东西,看家都不会,还不如狗呢。”
张远富又急又气又害怕,如今嗓子都给吓得直往外冒烟。
“老大,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不同意送医院不还是您不舍得给报工伤,怕影响工地的名誉,又怕花钱。”
黄毛挠挠头说道。
张远富批头给了黄毛一巴掌:
“你们几个怎么查的?要知道背景这么厚,老子闲的蛋疼去得罪这么个难惹的茬儿?”
黄毛没还手,只是不服气的撇过脸去:
“那个村子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就知道穿军装的是当兵的,我怎么知道多大的官。”
“现在知道了吗?团,你知道一个团多少人吗?知道团是什么职位吗?那都已经是首长级别的人物了,叫你多读点书不听话,都给我滚得远远地。”
“走!”黄毛一挥手,带着六个兄弟出门。
张远富嚷嚷着:“老子真不如养七条狗,狗特么吃的还是屎呢,省钱又省事儿。”
…………
出了校门,刘敏交代张文顺晚上给刘老冒安排个落脚的地方。
明天一早就得去医院帮着照顾皮叔,那边还得派人跑一趟长河村捎信,让皮六哥来一趟。
刘敏必须明天中午放学才能去看皮叔。
回到宿舍,张恒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发呆了。
刘敏刚端起脸盆挂着毛巾去洗漱间,被张恒叫住了:
“那个叫张文顺的是个当兵的还是个混混?怎么能带那么多身手不错的兄弟?”
“他啊,就是个当兵的,要说,最多算个**。”
刘敏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背景。
孙校长也是碰巧和林元瑞认识。
刘敏不想以后被人特殊对待,受不了这种待遇。
“哦!”
刘敏洗完澡回来,张恒已经睡着了。
动作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小心翼翼的放下茶缸躺在床上。
脑子里顿时闪过母亲的脸。
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上边哥哥下边弟弟,所以,她刘敏虽然穷,可物以稀为贵,父母很疼她。
在这重男轻女的年代,刘敏是幸运的。
侧身看了一眼张恒,感觉自己没什么好遗憾抱怨的,赚钱,赚钱,赚钱……
“你妈是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关了灯之后的夜很安静,张恒的声音很细小,像是梦呓。
“我以为你睡着了。”刘敏长出一口气说道:
“子宫瘤,这个年代的卫生条件特别不好,女人方面的问题得不到重视,得了妇女病的人在乡下是抬不起头的,说是不要脸病,所以再加上家里穷,就一直拖,拖成了这样。”
刘敏知道张恒不像别人那么封建,该说的也没有什么避讳:
“至于费用,我明天中午去军区医院正好顺便打听一下,估计少说也得五千块以上吧。”
张恒心里一咯噔:“那么多?那你靠着卖卫生带,什么时候才能攒够?”
“打开市场的话,就快了。”刘敏其实也没有底气。
本来预计的是两个月,现在俩月都过去了,她才赚了不到六百多块。
还好食堂的饭菜比较便宜,能省一些。
“卖东西是吧。”
张恒拉亮了灯,拿出那一大包卫生带出了宿舍。
“张恒,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卖东西啊。”
“同学们都睡了,这都十二点了。”
刘敏顾不上穿鞋跟着追出了宿舍。
谁知道她已经把隔壁宿舍的门给敲响了,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格外清晰。
吱呀,隔壁宿舍的门开了,传来了抱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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