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皮六是个光头,最近刚长出一些头发来,所以才被说是跟剃了毛的羊一样。
皮溜的很。
当下皮溜一拍秃头,biaji一声,撩起汗巾擦了一把脸,上来就帮着卸货:
“呦,这是啥?老沉了呢。”
“猪后腿,专门谢谢各位叔伯大哥的。”
刘敏此话一出,几位同一个大队的叔伯看向这边。
皮六好奇,还真解开蛇皮口袋看了:“嚯,二妹子可真大方啊。”
“那可不,各位叔伯大哥们帮我出苦力,我这没有力气出的,就出嘴上牙力,大家伙说成不?”
刘敏一脸小一的吆喝了一嗓子,惹得几人原本不乐意的叔伯,当即就笑开了。
毕竟这些长辈不待见她,只是给书记个面子才来的。
“成!”
皮六一样样的把东西挪到牛棚底下,随后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里一撮,转身干活去了。
刘敏看看时间,算算了人数,干苦力的胃口自然大,比划了好几下,一咬牙切下来三斤肉。
“小敏,你这会儿就张罗午饭呐?”看得人流口水。
“可不,郑三叔你们辛苦,不但提早准备,还得多吃肉,我先把肉切好泡泡,这样顿的辣萝卜块儿才没腥味,回头再加点儿粉条子一起炖上。”
“这得劲的很啊,有小酒儿不?这干活喝点儿酒,可解乏了。”
皮六倒是笑的很欠揍,那模样如猴子跟嫂子讨酒水似的。
“有,县上打的,都是粮食酒,管够。”
刘敏笑的露出两排小白牙,脑子里却想着,她以后也是有家有院,独门独户的家庭了。
改好刀,刘敏又把那块猪皮细细检查着,去掉残留的毛,收拾干净,煮了几滚,拿出来切丝,正好天凉了,弄个猪皮冻不用冰了,刚好。
随后,趁着锅底的余火,煮了一大锅的白米稀饭,勺勺都能捞着不少白米。
“我拎泥兜子。”
刘敏擦擦手加入队伍中,上午九点半,书记安排伐树的人也到了,到时候直接送到木匠家去做个木门安上。
“这丫头,可真是能干的很。”
“可不,跟以前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川叔,你可别了,婶儿更能干,啥都替你张罗了,就是不知道今儿婶子怎么没拿擀面杖跟着来啊。”
都知道川叔怕媳妇儿,往常去干活,这媳妇儿在家和面,因为锅台漏火的事儿,拎着擀面杖就跑到地里了。
整个大队的兄弟都跟着去了,以为川叔这回又惹事儿得挨揍呢,之后这事儿就成了打牙祭的笑话。
“皮六,你娘的怎么跟叔说的话?没大没小,小心我揍你。”
这川叔是技术人,掂瓦刀的,当即勾了一块泥就朝着皮六甩了过去,biaji一下,砸在他左眼上。
皮六一把将护住眼睛的稀泥给扣下来,眨巴了好几下才看清视线,一群长辈在那指着他笑:
“你还有脸了?都二十好几了,没对象,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只要没成家的,多大岁数都是挠头屁孩儿,你可别不服,我比你小一岁,我成家了……”
“哈哈……”
刘敏跟着笑。
“话说皮六,你前年不是追元芳呢吗?咋就放弃了呢?是不是,降不住她?快跟老弟说说。”
“滚犊子,谁特么降不住,是老子不喜欢那样的。”
皮六这次似乎是动真格了,那还不是因为元芳嫌弃他家穷?现在谈了二队的马家,他们家父亲就是委员,母亲还是卫生院的妇科主任,当然是比不上人家了。
刘敏拎了几趟泥兜儿,觉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知道自己怀了,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转身去牛棚喝了一碗水。
发现皮冻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把稀饭用钢筋锅盛出来,肉片萝卜块炒炒炖上,抓了两大把粉条子放进去,倒了水,锅盖一闷,再添上几根小柴火,文火炖上。
“哎呦我的妈呀,这太香了。”
皮六又如之前那样,帮着搬砖,砌墙,一闻到这味道,当即就吞了一口唾沫。
刘敏把菜装进盆子里,炒了俩素菜,一个凉调皮冻,拿碗给婆婆装了点儿菜,往前院去。
“开饭了,我去前院拿几个酒盅,馍在锅里,粥啊,捡稠的尽管捞。”
还没进院子门,就看见公公背着双手在门口来回踱步,腰上烟袋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摇摆着:
“爸,今儿请了几位叔伯,您去牛屋喝两盅吧。”
刘敏其实就是来叫他老人家的,毕竟这些叔伯一辈的,她说不上话,跟公公倒是好聊。
“敏敏,你这个时候买红砖,有没有觉得不合适?”
林海生顿住脚步抬头看着儿媳妇儿。
刘敏发现他老人家眼眶浮肿,明显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咋了?妈说我了?这钱是我自己做买卖赚的,我可没……”
“不是。”林海生赶紧摆摆手:
“是元芳,她现在不知道咋了,非要逼着要钱,俺也不知道你听说没有,这死妮子还推着你娘去老冒家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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