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伟，是个农村娃子。

　　 今天我照常去菜场卖水果。

　　 嚯！

　　 我发现路边有一个老道士打扮的人，拉着一个小木箱，有模有样地走着。

　　 骗子吗？

　　 这年头骗子多如毛，瞧着装扮，啧啧啧。

　　 太蹩脚了。

　　 补脑丸？

　　 呦呵！

　　 补脑丸，这不正合我意吗？

　　 再说了，就算他是个骗子，顶多拿点小孩的猴王丹骗骗人，老子行走菜场多年，看过的人多了去了，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道士，你这卖的是啥？”

　　 “补脑丸，补脑液，增强体质。”

　　 “你连个广告词都不会说，补脑的怎么能叫增强体质？”

　　 我嘲讽地笑了笑，骗人都不带稿子，还增强体质？

　　 “愚儿，脑子在哪里？”

　　 “你还骂人，找打吗？”

　　 还脑子在哪里？

　　 看我不把你的脑子打个稀巴烂。

　　 “我是说你脑子是不是长在这儿。”老道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傻吗？是个人都长这儿。”

　　 “增强体质说的就是这个，体质体质，脑子也算身体的一部分，当然也是体质了。”

　　 “有点意思。这补脑的有什么料儿啊？”

　　 “灵泉，圣仙草，贤菇，迟虫。其他就都是些辅料。”

　　 老道士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当武侠小说吗？还灵泉。”

　　 “凡人果然不知道妙处。”

　　 “那你这灵丹妙药多少钱？”

　　 “一块，看你顽固不灵，今日又恰好碰到，也是个缘分。收一块，就当是给师父的香钱。”

　　 “嚯！”

　　 我正好闲的无聊，要不买几瓶试试？

　　 “喏，一块钱，给我一瓶。”

　　 我随手把一块钱塞过去。

　　 “这一箱都是你的。”

　　 老道士是从他的小车上拿出一个大概半个水果箱大小的塑料箱。

　　 “都给我？这我可是捡便宜了。”

　　 “缘分二字岂能用价钱衡量。”

　　 ……

　　 元旦当天，我卖完水果，准备开车回家，给来钱个惊喜。

　　 其实在今天卖水果的时候，有人找过我。

　　 他跟我说在高速口等着，一定会有一辆黑色的车牌号是xxxxx的车路过，叫我机灵点。

　　 我当时心里有些害怕也有点瞧不起，你以为你是谁我就帮你干活？那个人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去盯着这车牌号？该不会要……

　　 “这些钱都是你的。”

　　 结果我就看到了，我毕生也无法看到的那么多的钱。

　　 “还不肯答应，你知道丽丽为什么肚子疼吗？”

　　 “你把我老婆怎么了？”

　　 “你老婆我们还不屑于动，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家那个丽丽得了癌症，这是检查报告。”

　　 我当时在想，这人骗人也不知道编个好一点的理由，丽丽肚子是痛，去村医院看过也没什么。

　　 “看不懂啊，我给你讲讲。”

　　 结果他她上来拿了一堆数据报告给我讲一脸懵，我才发现丽丽这得的是癌症。

　　 “信了吗？”

　　 我直接蒙圈了，癌症这东西，就算把我们家都卖了，都治不起。

　　 原来因为这事儿所以才有这些钱？

　　 不过互利互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这么着吧。

　　 他只跟我说跟踪这辆车就行。

　　 “路上你接着把广播打开，知道吗？调到这个台，然后每过一个路口跟我说一声。”

　　 “你当我傻吗？广播怎么可能对话？”

　　 “我看你傻，高科技都不懂，你就这么照办就行了，别的别多想。”

　　 “行吧行吧，钱给我。”

　　 “现在可不行，你要是万一把这线露出去——”

　　 “先生，这怎么可能呢？”

　　 “万事皆有可能，等你完事之后，钱我会给你的，那这一点是定金。”

　　 那位先生从一摞里面抽出一打。

　　 “得嘞，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拿着钱就回家了。

　　 “组长，他——”

　　 “傻人一个，懂？弄赶紧。”

　　 “是！”

　　 ……

　　 那天我真的等到了那辆黑车，我也跟了上去。

　　 只可惜广播里总有一些烦人的音乐，夹杂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话，让我有些烦躁。

　　 “你在看着我，你在看着我。”

　　 “你是谁？我是谁？你是我，我是你。你又是谁？我又是谁？”

　　 “慢慢静静黑黑暗暗撞啊撞。”

　　 “砰砰砰～”

　　 “听有人在看你。”

　　 “看有人在说话。”

　　 “娃娃掉了。”

　　 “头呢。”

　　 “在嘴里撞。”

　　 “嘴呢。”

　　 “呵呵呵……在这里撞。”

　　 “你别过来。”

　　 “撞击！”

　　 渐渐地，听着那压抑的音乐，以及时不时波动一下的调子，我的心逐渐躁动了起来。

　　 “烦死了！这该死的广播能不能关掉？”

　　 “唉！想想丽丽，算了算了。”

　　 撞击撞击，这是广播里重复最多的两个字。

　　 而它们总是加杂在音乐之中。

　　 然后我也真的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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