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你好,我是林普。”
林普恭恭敬敬的自我介绍。
严楷庚来回踱步打量他:“你就是老周的外甥?不错,是有几分像他年轻的时候。”
林普轻轻一笑:“严先生好像跟我舅舅很熟?”
严楷庚招手让林普坐下:“认识好多年了,老朋友。他人远在国外,你都要搭个线来见我,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严楷庚从接到老周的电话就知道这个老朋友的小外甥肯定不是来拜访他这么简单。
林普也开始放松,既然他是个聪明人,那这件事情就不难办。
“严先生,我是菱州人,今年来江城读大学,在A大读物理专业。”
严楷庚泡茶的手顿了顿,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又是A大?你不会也是为了什么公开赛而来吧?”
严楷庚不紧不慢的泡茶。
如果他是为了公开赛而来,那根本没有谈的必要。
林普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冷却,却不慌不忙:
“严先生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是来恳求严先生能够给A大一次机会。”
严楷庚看着茶杯里氤氲的水雾,面无表情:
“规矩是早就说好的,更何况就算没有什么意外,我也觉得,A大不是C大的对手。”
林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好像早就料到严楷庚会这么说。
“严先生说这样的话是在给自己开脱吗?严先生的记忆力真的不错,有些事情就算过了十二年也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严楷庚握着茶杯的手一下子攥紧,他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林普的脸。
“你说什么?”
两个小时后,陆洱和谢远昊在璟市下车。
两个人来不及休息,直奔严先生在璟市的住所。
另一边,助手小心翼翼的看着火冒三丈的严楷庚,畏手畏脚的不敢说话。
“这个臭小子……跟他舅舅果然是一个样,都想着法儿的坑我!”
电子门铃响起,助手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
“谁?”
严楷庚像吃了枪药,随便说句话都能烧死人。
“是在C大门口拦着您的那两个学生。”
严楷庚看了看手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跑了大半。
还真跟那个臭小子说的一样,他说几点到还真就几点到。
严楷庚理了理皱了的衣服:“叫他们进来,我上楼换件衣服。”
助手把陆洱和谢远昊带进了客厅。
陆洱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都是很低调的家具和摆设,风格简约大方。
“先生上楼换衣服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
助手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
陆洱摆出小学生的标准坐姿,坐在沙发上等着严楷庚。
她心里特别忐忑,把路上打好的稿子背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叽叽咕咕的,谢远昊也听不清她说什么。
“严先生……不对不对,这样不对。我觉得公开赛……错了错了,不是这样的……”
她心里想的很流畅,到嘴里一说出来就磕磕巴巴,一句话错了三处,越背心里越没底。
很快,陆洱白净的小脸就急得通红。
谢远昊看她一个人低着头,嘴里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停不下来,遇到卡壳的地方还抓抓自己的头发,像个做错了事想说辞的小孩子。
“你不要着急,等严先生出来我们见招拆招就好。”
谢远昊见她手里的几根断发,突然有点心疼,只能出言安慰。
陆洱听见他这么说,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态。
两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可是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走了好久,陆洱始终没有见到严先生从楼上下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陆洱有些无聊的抠抠自己的手指甲。
一个小时过去了,陆洱开始数客厅里绿植的叶子。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陆洱有些焦灼的来回踱步。
两个小时过去了,连午饭的点都过了,整个别墅都是静悄悄的,别说掉根针了,陆洱觉得掉根头发都能听见。
“咕噜~”
陆洱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谢远昊在一边忍着笑。
她一大早起来就赶车,连早饭也顾不上吃。
现在又在严楷庚的别墅里错过了午饭的时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金星了。
不过现在除了饿,陆洱心里更多的是气。
是,他们搞砸了公开赛,责任全在A大,是他们的错。
可是他们一直没有推卸过,一直都想办法跟他道歉,一路从江城追到璟市。
可是他呢?连解释都不听一句,现在让人把他们带进来,又故意耗着不肯见他们!
凭什么呀?
这个严先生怕是故意针对他们社团、针对他们A大吧?
不过陆洱心里气归气,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毕竟是她有求于人,陆洱也不敢直接在人家家里撒泼。
心里再气,肚子再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陆洱瞥了谢远昊好几次,他都不慌不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偶尔盯着架子的花瓶看的出神,偶尔又盯着墙上的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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