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猫咪在医院做义工你敢相信吗?”肖念把车钥匙扔在高梨荀桌子上。
高梨荀也并不意外,那个姑娘做出什么感觉都不意外“嗯?”
肖念把包里的电脑拿出来,又拿出来一本厚厚的文献“我这周去找云川的时候,正好碰上医院的志愿者组长在给魏瑶和云依登记信息,我问了问是临终关怀类的义工工作。”
高梨荀整理着书架上的书“挺好的,比她自己想不开强。”
肖念翻着文献的手一顿“我说,大爷,你就整天跟你的那点书较劲啊?”
肖念见到高梨荀的时候,不是看书就是整理书,偶尔消失,也不知道做什么去,回来的时候狼狈不堪,要么特别困,要么就是乱。
高梨荀没理他,自顾自的整理着面前的书。“明天你去医院吗?”
“去啊。明天有手术。”肖念没反应过来。“你……想去看她?”
“嗯。”高梨荀也没有避讳,很直白的说了。
“我先查查她明天去不去。”肖念给一个同事拨了电话,自顾自的问了几句,就挂掉了。“明天上午10点,肿瘤科那边。”
高梨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看了看那枚被退回来的戒指。
--医院
“依依,你来的好早。”魏瑶急匆匆的从大门进来。
“还好吧。”云依领着她跟志愿者往肿瘤科那边走。
--医院地库
“大爷,那我先上去了。”肖念把车在地库停好,对面的车位就是云依的那辆Supra,见了好多次。一眼就能认出来。
高梨荀也下了车“我跟你一起上去。”
“这就是今天需要帮助的患者了。”志愿者跟家属打了招呼,然后跟云依还有魏瑶简单的说了一下。患者很年轻,十几岁的男孩。
家长几乎都是红着眼圈,满眼的不舍,已经放弃了积极治疗。
云依看着这个男孩突然想到自己的队长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两分钟,她知道,等待死亡的到来是一件怎么样可怕的事情。“弟弟,你说你想听歌,想听什么歌,姐姐唱给你听。”
“你会唱AmazingGrace吗?”男孩想了想。
云依听了以后停顿了一下,点点头“会。”
“那姐姐唱给我听吧,我最喜欢这首歌了。”小男孩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云依深吸了一口气,这首歌不仅会唱,还唱过很多次,唱给心爱的人听。
“AmazingGrace,howsweetthesound.
Thatsavedawretchlikeme.
IoncewaslostbutnowI'mfound,
WasblindbutnowIsee.……”
魏瑶没想到云依的歌声和舞蹈一样出色,宛转悠扬,充满虔诚,感恩和告白。这首歌超越了宗教,超越了桎梏,似乎向上帝忏悔,祈祷,是一首精神的赞歌。
门外,高梨荀靠在墙上,也听着这优美的歌声。叹了口气。美声唱法唱的十分有自己的特色,只有纯人声,没有乐器和伴奏,但是十分有自己的风格。
一曲还未唱完,孩子的父母先落了泪。魏瑶听着听着也掉了眼泪。她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和认知完全不能支撑这种局面,她不太能忍受分别。
只有云依,眼睛中噙着泪水,没有掉下来。她知道,她已经唱过无数遍了,把眼泪咽回去也做了很多次。
“姐姐,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介意。”男孩儿看着云依的样子实在不忍。
云依停下歌声“姐姐呢,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这当下的每一分钟,尽量不哭,哭呢,比较浪费时间。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陪着我的挚爱走到最后,但我绝对会尽我所能让对方感觉到值得。”
“我呢,不想再接受那些管子啊,打针啊,放化疗啊,监控滴滴滴的声音,十分苦恼,我想更客观的,更科学的接受死亡这个事实。”男孩子话一出,父母哭的更厉害了。
云依点点头“你很坚强,你也很优秀。如果你还想听,我就再唱给你听。”
“我想听这个可爱的小姐姐给我读个故事。”男孩点名魏瑶来给他读故事。
魏瑶赶紧擦了擦眼泪,问他有没有想听的。对方说了个温暖的就行。
魏瑶赶紧翻出来自己珍藏很久的一本故事书,翻开第一页,用她甜美的声音读了起来“从前啊,在森林里有只大象,他爱上了一只小兔子……”
这个故事很长,长到让人忘记了时间。
云依看着这个男孩像极了白毅躺在自己怀里时候的模样,周围还有熟悉的护士陪着他聊天。
桌子上放着的花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向日葵的花瓣都有些打了卷。阳光照进病房,看着一切都是好的预兆啊,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呢?
看着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生命体征从跳动的数字,变为0,波形回归成一条直线,他的手从父母的手中滑落,表情也很安详,就像是重新睡着一样。桌边的向日葵也落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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