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方便说话，他就坐在那，和院长两个人一起静静的喝茶，当一个乖巧的吃瓜群众。

　　 “那请问，您抢救过程中有帮到什么忙呢？是否有竭尽全力的抢救病人呢？”

　　 “有，我很努力的，跟她说了好多鼓励的话。”

　　 主任抽了抽嘴角，细心的引导她，“还有吗？有没有医学上的帮助呢？”

　　 “医学上啊……有吧，心肺复苏，电除颤，伤口包扎止血……”

　　 主任按了暂停键，“大教授，病人没出血。”

　　 “哦哦。”时染连哦两声，大手一挥，“不好意思，刚才那句掐掉。”

　　 录音继续。

　　 “您最后还有什么话，想对病人家属说的吗？”

　　 “……死有余辜？”

　　 瞎说什么大实话！

　　 掐了，重来。

　　 某女被迫营业。

　　 “……节哀顺变，下辈子注意点。”

　　 主任：“……”

　　 “呃……行吧，这样应该够了。”

　　 终于结束了，时染伸了个懒腰，祁昭才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主任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了，笑的有些腼腆。

　　 “祁院士，刚才忙，就没给你打招呼。”

　　 “没事。”

　　 祁昭浅笑回答，自然而然的在时染身边坐下，第一句话也不是打听，而是说了句“忙完啦？”

　　 “嗯。”

　　 时染顺势把他当柱子，歪在他身上懒散的不行。

　　 祁昭没问，她自己主动说了。

　　 声音没什么情绪。

　　 “我刚才拔了老太太的氧气瓶。”

　　 “嗯。”

　　 “我在她死之前，跟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嗯。”

　　 祁昭一直淡淡应声，好像就算她现在把天捅下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就像他之前说的，你随意，出了问题，我兜着。

　　 时染努了努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祁昭轻笑，摇头，“怎么会，我要是在的话，我替你拔。”

　　 时染笑的咯咯的，银铃般荡在屋子里，整个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需要。”祁昭浅笑，“你做的，就是道理。”

　　 静默了片刻，时染缓缓坐直起来，红唇轻启。

　　 “我调查出来了，当年时梦拿了别人的钱，答应把我骗出去让人把我拐走，老太太她是鼓励的……

　　 我走失的那一天，她把我父母，我哥哥，全都用借口留在家里，让她女儿时梦去接的我。

　　 出去之后，时梦说去上洗手间，让我乖乖等着，然后我就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没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囚禁的地下室。”

　　 “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很痛苦的记忆，她却说的十分轻松，好像说的不是自己，是别人一样。

　　 祁昭静静听着，包括院长和主任脸色也沉重了下来。

　　 良久，时染没做声，祁昭才轻柔的问。

　　 “知道时梦拿的谁的钱，她背后的人是谁吗？”

　　 这话听起来，有种他知道的感觉，好像你现在问“谁啊？”，他就能立马给你答复一样。

　　 时染自嘲笑笑，感觉自己走火入魔了。

　　 平时单枪匹马惯了，竟然还想吃现成的，她也是越来越会做梦了。

　　 “我没查出来。”她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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