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就这么简单的一死了之吗?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了。这个世界自有一套复杂的因果运算规律,一个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好好记录下来, 作为一个个符号填上运算公式里各自的位置。
如果有人提前看了她自己的那一条公式并计算出自己的“果”, 那么她就能作很多事情了。
做每一件事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预计的后果, 都一目了然。
“诸行无常,前世债今生偿还。”铺了白『色』桌布的桌子毗沙门天一臂便能揽过去扣住雪青的肩膀。瘦小的肩骨横在手掌心里,有一种脆弱的感觉。毗沙门天瞳孔微微一缩, 她的骨头里有东西在游走。
“无量天尊,万事有因有果, 如何偿还自有定数。”雪青抓住肩膀上的手,难以想象这只纤细的手属于佛教中拥有无穷法力的护法大神。
日本的毗沙门天传自佛教, 本土化后变成雪青眼前的女武神模样。
“她们两个在讲什么。”小惠比寿悄声问对鞭子失去兴趣吃小蛋糕的安哥拉, 安哥拉上下看了看这个小弱『逼』, 眨了一下大眼睛,“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管。”
“但是她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打是亲骂是爱,现在她们是在互相交流一下感情。”
夜斗听着安哥拉怎么教坏小财神,嘴角忍不住一抽,紫菀养的小孩还是这么有个『性』。不过他还是拦一拦好了。夜斗秃头扶额。
“别吵, 她们两个以前有仇。”那个时候他在现场, 因为他就是紫菀手上的刀。夜斗从来不和别人说他以前是怎么样的神。反正你只要知道祸津神都凶得很久是了,什么脏活都能下得去手。
成为大佬手里的刀应该不是什么让人很奇怪的剧情发展。不过,紫菀不怎么用他就是了。一把刀只要记住自己足够锋利就好了。
“再吵一句, 小心她们把你们两个抓过去炖汤喝。”
夜斗吓唬小孩子的话让安哥拉哼了一声, 转过头去不和他讲话。一看就是隔壁家的小孩子惠比寿晃了几下小短腿, 他挺喜欢那个黑发的小姐姐。因为他也想要达成全人类的幸福,神明不就是为此存在的么。
实现人们的幸福什么的。可是这是单凭金钱办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很想请教一下看起来经验丰富的雪青,想要问一问获得幸福的方法。
不好意思,说起来可能很鸡汤,幸福不是他们几个人简简单单能办到的,它需要全部的人类一起努力才能实现。
努力用道家典籍和毗沙门天互怼的雪青努力睁大眼睛,她突然有些困。实在无法抵抗升起的黑甜睡意雪青便不再抵抗地倒在凌姬『毛』绒绒显得十分暖和的尾巴里。
神明不能单纯的用善恶来区分,庇佑信众的善神自然也能转换成杀生的恶神。暴怒中的毗沙门天自然是恶神,然而毗沙门天却是不能对雪青下手的。知道这一点的妖怪们便没有阻拦武神和自家大将接触。
雪青突然间倒下吓到了还在怒目圆瞪的毗沙门天,“她、她是怎么了?”
“高天原毕竟是人类不能长留的神明之所,她有些累了,让她休息便好。”凌姬挪动了一下肩膀,让雪青靠得更舒服一些。
“毗沙门天,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妖怪们走得毫无留恋,而毗沙门天像是被刺痛了一般抓住小臂。
“毗沙门天大人?”兆麻担忧地看着她。
“无事。”毗沙门天挥手表示她没有问题。
“别装了,被写下名的人又不止你一个。”夜斗捂住后颈,殷红『色』的纂书若隐若现。
还在茶餐桌旁坐着的惠比寿看看毗沙门天,又看看夜斗,小脑袋转呀转的,最后像是看出了什么。圆润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问:“神也会像神器一样被人写上名字的吗?”
“你们被谁写上名字了?”
回汤屋的路上
“她离魂了吗?”回去的路上奴良滑瓢抱着手臂问抱着雪青的凌姬,妖怪不在乎这么一点重量,轮流换人抱这样的好事是不会发生的。
“没有,好像就是单纯的困了睡着了。”
“这还真不像她。”奴良滑瓢垂下眼睑遮住鎏金『色』的妖瞳。
“她也不是故意『迷』路,或者是生魂离体。这世上总是有东西格外吸引她,她又特别想离开去看看。”听凌姬这么一说,奴良滑瓢听起来怎么就觉得这么火大。就和后宫里不受宠的妃子一样,嫉妒吸引了帝王目光的事物。
妖怪本不是什么光明的象征,很容易陷入阴郁的泥泽。
安哥拉抬头看冒黑气的滑头鬼,她进入过雪青的内心世界,里面有个巨大的压缩包。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们所说的,雪青作为维奥莱特时的记忆。
不过,她才不会好心地告诉他们这件事,雪青要是变成维奥莱特的话,她就更没有地位可言了。
妖怪追逐符合自己喜好的事物。跟着紫菀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和欢喜,那不是单纯的爱情能加以概括的,里面混合了许多东西。曾经为人的妖怪知道那是属于人的感情,时隔多年再一次体会到生而为人感受到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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