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为天光将白而欢呼雀跃的柚罗, 就发现怀里的小孩子顿时僵住了身体,“你好?你怎么了?”她低头去看有着精致长相的安哥拉,却发现这个孩子失去了呼吸眼鼻中都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哗的一声, 像是祭典上钓出来的水球破裂, 怀里精致可爱的孩子变成了一滩不知道由什么组成的黑泥,这是什么猎奇的发展啊!
柚罗被大变活人吓得狂掉san值, 靠着“我可是阴阳师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信念勉勉强强撑住了。一时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又变回了干净利落的短发样子。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是人类?”柚罗抱着主人离去只剩下一点残存温度的大衣四处搜索已经不见踪影了的安哥拉。
半沉半暗将明未明的天『色』, 周围传来窸窣的草叶被折断的声音,羽衣狐提着滑头鬼的衣领,表情不善地把他拖了过来。
伤得很重,这种事情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柚罗紧紧抱住还留着些许温暖的大衣, 坐在树上警惕地看着她。
另一边又传来了稀稀疏疏分枝扶叶的声音,“十三代!”即使花开院秀元一直表现得很不靠谱,但是柚罗看见他之后还是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有个认识的人(鬼)了。
“哎呀,小柚罗这么松懈可不好。”明明是幽灵了,但是半辅助的他刚从场上下来,还是显得有些灰扑扑的,“霍拉, 还不赶紧下来和茶茶夫人问好。”他抬头笑得像是狐狸一样和柚罗说。
茶茶?还夫人加上是十三代认识的人,往前推他生活的年代, 这个“茶茶”指代『性』好强。不, 她想说, 十三代你该不会是泡了丰臣秀吉他老婆吧。
还是该说等丰臣秀吉这个花心大萝卜一死就找第二春的茶茶强……都没差吧……柚罗咽了咽口水, 从树上爬了下来。
“您好?”她拘谨地朝羽衣狐问好,内心一片抓狂,为什么她要像见长辈一样对一个妖怪问好。她是阴阳师啊,和妖怪不死不休的阴阳师啊喂!
“无趣的小丫头。”羽衣狐甩开垂到额头前的一缕碎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转移视线,她不想见他四百年繁衍下来的子息。
“花开院一代一代都从分家过继子嗣到主家继承家名,柚罗是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孩子哦”秀元揽过柚罗,眼神亮晶晶的,嘴上还夸着,“这个孩子刚刚一发破军差点就打伤你了对不对。”
啊想起来了,原来的那个抢夺她身体的羽衣狐诅咒了在场的所有人,其中包括了他——所以他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除了她给他生的那个。
羽衣狐想到了这一点,身体忍不住僵了一下,她想这个干什么。啪的把滑瓢往地上一丢,只要畏没有散去,他就死不了。装作手滑又默默把他捡起来。
回头看一眼远方坠落中的石板,罡风逐渐『逼』近了这里,羽衣狐剜了一眼秀元带着滑头鬼离开。
秀元对互相搀扶着过来的龙二和魔魅流点点头,“辛苦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向空间中某一点一划,四周布置出来的“祭坛”被破坏了。
最开始新生儿的诞生是充满了血与暴力的,为了让强大健康的孩子降生,巫祝们往往会向某个存在献上祭品。
狭长的凤眼抬头看已然明晰的天『色』,便再也不回头地朝着花开院本家的位置走去。
嗯,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就开个祠堂好了。
——“安哥拉——”
被如此传唤着,化作此世最恶的污秽从被罡风划开的空间缝隙里穿梭瞬间到达了雪青要求的地方,张开足以吞噬石板的深渊之口。
石板与黑泥相碰的那一刹那,仿佛两块晶石相互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唯有世界才能对付世界。
带着本世界世界基石的安哥拉抓住方才碰撞产生的一道缝隙,涌入石板内部。此时石板距离雪青只有一掌之宽,她几乎都能闻到头发烧焦的幻觉。当然被天之服保护的她是不会被烧伤的。
成功吞食石板的安哥拉重新凝聚成人形,像是吃得太撑了一样打了一个嗝。她捂住嘴,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黑泥的自己吞东西是不经过胃的,像普通人一样吃撑了打嗝简直是过于拟人的现象。
“嗯?石板消失了。”石板相当于高聚集度的能量块以一定的加速度和同样高浓度的能量块撞击,能量很有可能相互抵消。就算是一者吞噬了另一者,威兹曼同样可以『操』控自己的偏差值造成掉剑,将留下的那一个击毁。
随时准备着的威兹曼感受到石板和王权者的联系被切断了,下方的情况被黑『色』雾霾遮掩住,即便用红外观测仪也无法看清。他转头看自己的老友,却笑了起来,“看来作战计划失败了。”
黄金之王闭眼和国家连接起来,“并没有完全失败,至少平民们又变回普通人类的样子。”
“如果那位大妖怪从四百年前『操』纵将妖怪的血脉混入人类中,那么国家你为什么不阻止呢?是无能为力,还是……?”威兹曼向安静乖巧站在边缘的本田菊发问,或者说是发难比较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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