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许慧蓉的话，并不是哭一顿就能忘记的，她也会害怕，也会思考，如果没有孩子，她是不是连一个完整的家都给不了他。

　　 这一刻她低着头，眼底所有的光彩变得暗淡，她压抑着在心底轻喊，“阿西！”一股无来由的悲伤占满了心绪。

　　 顾西被冷风吹进来冷醒的，摸摸身边空空如也，睁开双眸，看见她坐在窗户边，顿时松一口气，爬起来，像只大型粘人犬一样粘过去。

　　 “太冷了！”他抓到她冰凉的手，想都没想赶紧把窗户关上，整个人都粘在她身上，靠着她蹭了蹭。

　　 “要不要去威尼斯玩？”

　　 他想，她心情不好，带她出去走走，心情应该会变得好些，顾西记得，她以前很憧憬威尼斯这个地方，大一那年社团活动结束，大家组织旅游，她就是投的威尼斯一票，大二那年也是。

　　 林夏侧过脑袋看他，雾气朦胧的眼睛因为忧伤，浓雾似乎更加浓厚，却渐渐浮现一点点光彩。

　　 “去吗？”

　　 她犹豫许久，目光渐渐变回暗淡，摇摇头，“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去年已经没有陪着爷爷他们过年，那是因为她在自己家里过年，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如果今年是因为去威尼斯，而不陪老人过年，这样显得太不懂事，也不懂礼貌。

　　 也许是怕顾西不高兴，她补了一句，“以后再去吧！”

　　 “好！”他双手从腰间环过去，下巴支在她肩头，因为刚睡醒，声音略带低哑，“那你笑一个给我看好吗？”

　　 他向来很少用行不行？好吗？这样的字眼来跟人说话，与人说话都是直接命令的，只有她可以让不可一世顾西变得柔软。

　　 林夏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被他毫不留情的嫌弃。

　　 “不是这种笑，这种笑不好看！”

　　 ……

　　 林夏被他的话闹的刚才的忧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我又不是卖笑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种笑，你再笑一次好不好？”他似乎很认真，也很执着的就是想看一看那种灿烂的笑，因为那是支撑他最困难时的精神支柱。

　　 林夏仰着脑袋回忆，呸！第一次见面她哪里笑了？她刚准备笑着打招呼，就听见他说自己蠢，然后她脸上笑容就僵住了。

　　 林夏翻白眼，这是什么恶趣味，他又在逗她玩，没好气的用力推开他，愤怒的说道，“第一次见面你就骂我笨的像头猪，你觉得我还能乐呵呵冲你笑。”

　　 顾西不自然的摸摸鼻子，随后懊恼的看着她，“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浮云镇，那一次你把糖人塞在我手里那次。”

　　 林夏当然不太记得，她哪记得当时自己是笑是哭，他不提醒她早忘了，心虚的低着头，却还嘴硬，“那现在也没糖人啊！而且，我长大了，怎么可能笑的跟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

　　 靠！亏得他昨儿晚上还觉得媳妇儿可爱、温柔，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还是这么呆。

　　 顾西瞥了瞥她胸前，不怀好意的开口，“好像没长大，还是一样平。”起初林夏不知道他说什么，后来看见他的目光所在的地方，满头黑线。

　　 “滚！你这个看人只看胸的流氓！”他怎么知道没长大？这个不要脸的流氓，那么小就看人只看胸，无耻！她气的脸通红，跑下楼做早餐。

　　 顾西弯着唇，轻轻在心底说，“笨蛋，那一年你笑的我整个世界都亮了，除了那张笑脸，我哪里有空看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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