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之时，更看到长孙无尘和李凉夜紧追直上，手中双剑已不能潦草用“黑剑白剑”代称，此时要用回它们的本名。

　　 一曰灵光。

　　 一曰夜鸢。

　　 灵光和夜鸢不是剑灵的名字，而是这两把剑的名字。

　　 于是长孙无尘手持灵光，李凉夜紧握夜鸢，各自斩断一扇翅膀之后，再度挥剑。

　　 这次他们直接接触了黑衣女和红衣女的身体。

　　 滔天剑势似要将这一片空间切碎，两女使尽全力仍无法抵挡，浩瀚磅礴的剑气将她们衬托成与日月争辉的流萤。

　　 轰然巨响，她们一齐撞在侧面的宫墙上；地动天摇，巍峨宫城整个凹陷进去一大片，上方一座六角的望楼随之倾塌下来，滚滚烟尘。

　　 这一刻天地都安静了。

　　 烟尘散去，最先听到哗啦一声。

　　 两女将埋葬她们的砖石断木推开，相互搀扶着从断壁残垣里钻出来。

　　 这时她们身体外层的驱壳已破损不堪，特别是标志性的翅膀双双折翼，一扇只剩短小的翅根，另一扇则是遍体鳞伤，残缺不全。

　　 破损的面具下，嘴角处有血渗出。

　　 她们的血也是红色。

　　 伸手一抹便在各自的手背留下一道暗红色痕迹。

　　 而她们不能分心于身体的疼痛。

　　 她们必须全神贯注盯着前方，因为长孙无尘和李凉夜漂浮在她们斜上方的虚空，持剑俯视，恍若天人，和她们的对比判如云泥。

　　 “好！很好……”

　　 此时她们的声音依然是两者混合在一起，只是现在听起来已没有原先邪魅诡异，反倒因为憎恨恼怒露出了破绽——她们的气息变弱了。

　　 “长孙无尘，李凉夜——”

　　 她们咬牙切齿，最后将更多的憎恶转移到长孙无尘身上。

　　 “早该杀了你！祸根！”

　　 长孙无尘：“……”

　　 李凉夜把剑尖对准她们，冷冷道：“别浪费时间。”

　　 言下之意是识破了她们想用言语相激，妄想拖延时间苟延残喘。

　　 两女却因李凉夜这句话笑了出来。

　　 “是又如何？我们死了你就活得了？！”

　　 她们指着身后的宫墙，大声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凉夜：“……”

　　 抬眼看城门上头，有“玄武门”三个字——在白貘神梦境反应的现实里，这是当年李凉夜生父被兄长亲手杀死的地方。

　　 “就算你杀了我们，皇帝就能放过你？！”

　　 她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似要穿透这城墙，传遍皇宫每一个角落。

　　 李凉夜：“我不想听你说教。”

　　 两女冷哼：“那你便等着。”

　　 李凉夜：“……”

　　 长孙无尘旁观者清，看出她们有恃无恐，不得不问李凉夜追问：“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两女冷笑：“你倒心急了？”

　　 长孙无尘正要再问，李凉夜道：“别跟她们废话。”

　　 说罢提剑冲了下去，长孙无尘即刻跟随，事实证明长孙无尘的预感没有错。

　　 那两个女人没有能力跟他们正面抗衡，却留有额外的阴谋。

　　 她们直接从破损的城墙穿过去，往皇宫的方向逃遁。

　　 双方一阵追逐，最后是长孙无尘最先发觉不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向李凉夜道：“糟了！”

　　 李凉夜：“……”

　　 因为他也看到了。

　　 前面是大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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