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别走,陪陪我
岑暮晓扶着风诣之往卧房走。
风诣之喘息声沉重,步子有些虚浮不稳。
岑暮晓偷偷侧目瞟了他一眼,初见这小郎君时只觉他杀气很重,现在这么一看倒颇有些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即使是受伤虚弱无力,他的身姿也如松般挺拔,妥妥的一枚小仙男啊!
他和玉茯苓真挺般配的,就是年纪看似要比玉茯苓小几岁。
风诣之的眼皮在打架,他强忍着头晕目眩,声线慵懒:“你看着我做什么?”
岑暮晓脸发烫,立刻转过身去不看他,双手抓着衣裙,略有些拘谨。
好热,对,就是太热了才会如此!
风诣之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的耳根红得像两个红辣椒。
他不由嘴角上扬,这丫头居然知道害羞了?真是不容易。
他一想到从前都是她大胆地撩拨他,次次弄得他心痒难耐,他就有种想报复回来的冲动。
他颤颤地说:“你背对着我,怎么上药?你转过来,帮我脱衣服,我没力气。”
嗯?
岑暮晓迟疑了一下,仍是没有回头:“这不大好吧……”
风诣之往床上一躺,故意重重地栽下去,能听见头磕在床板上的声音。
岑暮晓一回头,见风诣之晕倒在床上,伤口上血流不止。
他不会死了吧?!
岑暮晓急忙去探他的鼻息。
风诣之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半睁着,道:“药在桌案旁的柜子里,右边第二阁。”
岑暮晓触电似地抽回手,“哦,我去拿。”一面心里念叨着: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她找到药,去打了一盆水,又找来一块手帕,打算先给他清理伤口。
“只有冷水,你忍着点。”
“嗯。”风诣之睫毛微颤,似是没了睁眼的力气。
岑暮晓鼓起勇气,扒开他的衣服,胸肌腹肌一览无余。
宽肩窄腰的,活脱脱的衣架子哇!
呃……老实说,他的身材真不错。
但,除了她刺的伤口以外,他身上还有好多陈年旧伤。
想来他的仇家不少,她在他眼里看到的杀气应不是看错。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不过,谁让她多管闲事刺了他一剑呢。
罢了,帮他上完药之后就赶紧回到车队吧。
她沾湿手帕替他清理伤口,将血迹一点点擦净,就这样反复地擦了几遍,盆里的清水染成了血水。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他的面相。
他的睫毛长又密,像两面小扇子,显得他乖巧温和,五官比姑娘家还要精致,却不妖不娘,实属难得。
她把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只见他微微蹙起了眉。
“弄疼你了?”她放缓动作,尽量轻一些让他少些疼痛。
风诣之睁眼看她,动了动唇:“疼……”
他眼睛里闪闪的,语气竟带着点惹人怜惜的颤音?
岑暮晓越发感到内疚了,“上药总会疼的,你忍着点。”
“好。”风诣之答应道,随后闭上了眼。
他好乖啊,其实他不用回答的吧。
一个人可能又乖又邪吗?
莫不是他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拥有那股黑力时无法自控,会做出与自己想法不一样的反应。
药粉洒好之后,岑暮晓轻轻拍了他一下,道:“你坐起来,我替你包扎。”
风诣之没有说话,只听话地撑着坐起,等着她。
岑暮晓拿起白布,上下比着。
问题来了,这该如何包扎?
她刺的伤口好巧不巧,在右胸偏左一点的位置,不能从肩膀上缠着过去。
她盯着他的伤口看了半天,貌似只能把他整个胸膛缠起来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那不是会和他挨得很近?几乎是要抱着的那种,而且他上半身没穿衣服。
羞死人了!
那不行,那不合适!
就算玉茯苓不介意,她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风诣之见她半晌没反应,“你又怎么了?”
岑暮晓思来想去,道:“我让玉茯苓过来替你包扎吧,我不行……”
她摇了摇头,赶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象。
风诣之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叫她过来?”
“替你包扎伤口啊。”这什么怪问题?
风诣之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我是问,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你不行?”
岑暮晓觉得他的问题略显智障,她插着腰理直气壮地道:“我当然不行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不打紧,我总得注意点影响吧我!”
风诣之瘪嘴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了要对我负责的。”
真不知道上次把他推倒,要和他生米煮成稀粥的人是谁……
岑暮晓:“……”负责?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这小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有玉茯苓这般风情万种的娘子,还如此放浪形骸!
渣男!大猪蹄子!
“我不管,随便你让谁来给你包扎,我还有事,告辞!”说完,岑暮晓一拱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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