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里有不少魔医,他们自然靠不上,所以我找他们要了几本医书,且看看能不能悟出一点门路来。
门路悟出来与否我不知晓,只当在祁渊身上试了十余次,他便醒了。
“这是哪?”他盯着我。
我不冷不热地回:“魔域。”
他便要皱眉了。
“你在这里赖了数日,外面那些孙子都快打进魔域来了。你若是识相,现在就走。别叫我那些魔孙子见着了,没忍住杀了你。”我给他丢了他自己的衣服,“能动就走吧。”
我在外面等了他须臾,迟迟没见他出来。
走进去一瞧,这厮还赖在床上不肯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
祁渊看我,“动不了。”
我:“……”
我走过去检查他的四肢,一点事都没有。
便瞪他,“你是不是想耍赖?”
他一脸无辜,仿佛欺负他的是我。
我气打无处来,随手拔了一根针过来扎进他的胳膊,他疼得眉头都快挤成一团了。
“看来还是有感觉的。”我举着针继续问他,“还需不需要我再试试另一条胳膊?”
祁渊咬牙切齿,自个起来了。
“阿柯,跟我回去。你若不回去,我也不回去。”祁渊是起来了,却也只是坐着。
还在耍赖。
祁渊这厮耍赖起来怎比小孩还幼稚!
“你爱走不走,若是在我那些魔兵手里吃了亏,便怪不得我了。”既然他不走,我走。
然我刚出来,黑袍老儿就找过来了,是来问我祁渊的情况的。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说:“还是老样子。”
黑袍老儿拧眉深思了会,竟想进去给祁渊瞧瞧。
这敢情好。
我拦在前面,“右长老,这就不必了。我知道你们都恨不得把他掐死,我也是。祁渊他是该死,但不能这时候死。且等魔君出关了,我们再狠狠杀他一把,也不怕外面那群孙子叫嚣,你说是不是?”
神魔之间的夙怨建来已久,祁渊能安然无恙地在魔域里待了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
再待下去,一群魔孙子都该发疯了。
我想着法子忽悠了许久,才把黑袍老儿劝在门口。
也只限于门口。
黑袍老儿语气发冷地说,“他留在此处不妥,还望魔主尽早处理掉。”
我忙点头,“一定尽早清理。”
但想祁渊是不能继续留在此处了,黑袍老儿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把他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我自不能违抗,不仅不能违背,还得揽下这个任务,是怕那些魔孙子一时没忍住把祁渊撕了。
我刚回门,祁渊就冷着脸看我。
我冷回去,“让你自己走你不走,非要把你丢出去才好,你还好意思对我发脾气!”
但想我还是有求于他,须得好生客气。
“你要是想留也不是不可以,你且帮我解了封印,我保证不会瞎折腾。”
祁渊却好整以暇地看我,“阿柯觉着为夫这么好忽悠?昆宗都已经被你闹出山了,你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次机会?”
我无言以对。
他是不好忽悠,他都精于忽悠我了。
我不得不坐下来与他说道理,“祁渊,虽然你负过我,但那毕竟只是私仇。私仇可免,大仇必报。我全族上下上万就因昆宗一只就成了冤魂,此仇搁你身上,你可会坐视不管?”
祁渊皱眉,没给我回答。
我便当他同意了我的说辞,继续道,“我势必要与昆宗一较高下的。就算你拦得住我现在,日后等冥炎出关,我有的是法子折腾。届时你与我的仇也便更加不共戴天了。”
祁渊皱眉加深,“怎么又不共戴天之仇了?”
“你阻止我报那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天大的仇。”我很是认真地说。
本以为祁渊会因此被我忽悠过去,哪料他心志实在坚定,软硬不吃我的套,委实气人。
既然他留在这里不能为我所用,我只能把他丢出去了。
魔域外这么多神仙,总有一个能把他送回去的。
祁渊咬牙切齿也没用,他身子比我还虚,若非我好心帮他掩盖一身的仙气,保不齐这会他已经被魔气侵蚀得浑身是伤了。
把祁渊送走没多久,时朽竟找了过来。
我想着他又来说劝的,但我实在不想再听,直接躲进魔域避着他。
哪料这数百年他在药炉里专研,竟烧出了一种可以抵制魔气的仙丹。他服下仙丹,且不论修为多少,在魔域里都能行走自如,还能糊弄那群魔孙子,让他们分不清他是魔是仙还是妖。
这些魔孙子分辨不出,自然以为他是鲜少露过面大魔头,还得毕恭毕敬地伺候着,态度分外虔诚。
我真想当他的面揭穿他。
但想不久前才欠了他一个人情,还是算了。
我把时朽请进我的屋子,好生端茶伺候着。
“你慢慢说,我先眯一会。”我自顾自地躺回床榻,挑来一本书压在头顶,不见不听不扰。
须臾,时朽过来拿走我的书,把椅子搬到我床头来,盯着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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