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也唯有枫红醉酿能叫我大醉一场。
刚刚起身要飞去红枫林,却被外面独自坐着的阿爹招了过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那阿爹这么晚坐在这里做什么?”我着石坐下,嗅嗅他周边有没有藏着酒。
阿爹眼睛精明着,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倏地就从脚下拎了两瓶上来,还嘘声说,“这是偷偷藏的三百年佳酿,别叫你阿母知道了。”
我乐滋滋地点头,撬开一个盖子,仰头畅饮,“果真不错!”
阿爹轻笑,得意洋洋,“这可是你老子亲手酿的,怎会不好?”
“那你是说我阿母酿的酒不如你了?”我打趣。
阿爹眼角哆嗦,不安地往自家洞口瞧了瞧,又扭过头来指着我瞪,不过话到嘴边又是一声叹,“那祁渊若是有我三分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差点笑岔了。
且瞧着我阿爹怕我阿母的程度,祁渊八成是做不来的。
阿爹抖着胡子严肃,“你这孩子,怎么吃个酒都这么不正经。日后要是上了天宫,你再这般不知收敛,小心连酒都没得吃。”
他知晓我爱酒也爱得紧,所以才拿这个来吓唬我。
我讪讪地擦了擦溢在嘴角的酒渍,也严肃道,“阿爹,我是嫁给祁渊,又不是嫁给天族。天族的规矩我不晓得,但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祁渊若是要用那些繁缛的规矩管着我,我就不嫁他。”
阿爹轻哼,点头笑我,“我信你?你若是不想嫁,会这么着急地把婚期提前?”
我噎了噎,“阿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我女儿,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谁知道?”阿爹一阵唏嘘,我将酒瓶递过去,与他重重地碰上一碰,然后大口大口地喝。
须臾听到阿母在叫阿爹,我们两人都吓得不轻,忙把酒瓶藏到脚下,各自用袖子擦嘴毁尸灭迹。
但在这毁尸灭迹有什么用,倒不如把我自己给‘毁了’。
于是我趁阿爹没注意的时候,赶忙溜回我的仙洞。但想方才的酒味这么浓烈,阿爹少不了要被我阿母责备好一会了。
我无奈地心疼着我阿爹,慢慢走回自己的床榻躺下。
须臾,我发觉一丝不对劲,忙从床榻上滚下来。
但手被扯住。
我连脚都没落地又被拉了回去,正躺在他的臂弯里。
我扭头,惊讶,“祁渊?”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清亮而又苍凉,将祁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照得清透。
“祁渊,你,你怎么过来了?”我调整姿势睡得舒服一下,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你的伤都痊愈了?”
“你就这么怕为夫毁容?”祁渊笑。
他笑起来总是那样蛊惑,都把我心跳带偏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阿爹阿母为了把外面那些想进山闹事的仙人赶走,都设了结界了的。
祁渊一只手收紧,将我往他身边拢了拢,随即亲了我的耳畔,低沉而又嘶哑地说,“想你,便来了。”
我不自然地动了动耳根子,又听他说:“有没有想我?”
“阿渊,我们,才分开不到一天。”虽然我也很想他,想到都觉得时间发生了错乱,不然不会这样漫长。
祁渊笑了笑,“睡觉。”
我本还想说这样见面会不会不吉利,但又显得比凡人还要迷信,也便不说了。
次日醒来,祁渊已经走了,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估摸着传出去也没人相信。
自祁渊来了一回,我便盼着他日日都来。
可我安分地趴在窗前等了他好久,都没能等到他。
但想他来我这里一回,我也该去他那里一次,如此才叫礼尚往来。
然我刚到天宫南门,就被突然出现的润奇拦下来了。我本就偷偷地来,他偷偷地将我拦下我也不敢张扬,只能把他拉到一边,瞪他,“你怎么会在这?”
润奇答:“太子让我出来办事。”
我点头,“那你去做你的事吧。”边想着从哪里溜进去才好。
可润奇还是没有离开,不仅没离开,还拦着我想办法,“太子妃,这几日你是不能和太子见面的。”
我拍掉他横出来的剑,“怎么,你还想和我打架?”
他往后一步,低头,“自是不敢。”
“那就不要在我面前碍眼。”我故意冷喝他。
润奇还是没有离开。
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家太子交给你的任务,不会是特意守在这里拦我的吧?”
润奇没答。
但他这样子,同点头默认差不多。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严肃地问。
想着是不是祁渊偷偷下界被发现了,所以他才拦着我怕我也跟着受累。
润奇还是没有回答,“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属下。”
他这般固执的性子,八成是被祁渊威胁出来的。
罢了,反正几日后就能与祁渊成亲了,分别几日算不得什么。
只是当我走出几步之时,我看到了南栀那厮竟从南门进天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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