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熹微,凛瞳已将荆小暖送至玄机山山口处,临走前叮嘱到:
“玄机山不会有心恶的妖怪,你不必担心,但是会有有些关卡需要你自己闯过去。上了山你会遇到一个少女,她就叫做玄机。到时,你便请求她帮你掩去身上的人类味道……她会帮你的……你还可以问问她,你怎样可以回去。”
山上一眼望去是一片森林,分明在濯烨园的阳光还是明媚的,到了这一片地域却晦暗不明。荆小暖沿着崎岖的山路走着,不时四处环望。
面前的风景不断变换,最后荆小暖竟然走到了爷爷奶奶家的小镇口。灰白的砖石瓦房整齐划一地排列,光线微微有些灰暗,隐射着偌大的古镇,不过掩盖不了它的如画之美。
墙壁斑驳着浅灰色,透着一股寂静。由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有青翠的小草从缝隙中冒出头来,趁着春意,给小镇添了几分生机勃勃。这一切的一切那么真实,荆小暖看了看自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原来的碎花洋裙。
荆小暖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慢慢地沿着道路走着,最终,她的脚步停在爷爷奶奶家的四合院前。推开沉重的大门,碧秀刚好经过院子,她转头向荆小暖温柔一笑,“小姐回来了?”
荆小暖点点头,慢慢向前走,继而看见自己的父母坐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看到自己也温和地笑。走进了正堂爷爷奶奶正在拌嘴,荆小暖的走进让他们暂停了纷争,而后两个老人家也笑着向自己招手,“小暖快来爷爷奶奶这……”
“叮铃铃~”不知是哪里的风铃被风吹的一阵轻响,让荆小暖想起濯烨园和玉落园的风铃声。
那是一场梦吧?
……
玄机山顶,宫殿彼此起伏,一个身穿白色裳裙的少女坐在虚空镜面前吟吟轻笑,一双血色的眸子格外吸引人的目光,“周公梦蝶,到底是周公梦了蝶,还是蝶梦了周公?荆小暖~别让我失望啊……”
虚空镜内的荆小暖正和家人一起吃饭,吃饭时不经意瞥了一眼房间外,皎月清辉,让她想起来偷偷钻过院子破损墙壁的那一晚。分明记忆那么真实,但是如今的种种让她怀疑记忆的真假。
“小暖,你在看什么呢?”母亲看她望着外面发呆,亲切地问。
“没什么。”荆小暖敛眸,低头继续漫不经心地吃饭。
如果怀疑的话,为什么不去看看自己院落的那面墙呢?想到这,荆小暖快速吃完饭,离开桌子,直奔自己的院落。
“哎~”荆小暖母亲看到荆小暖跑出去无奈道,“这孩子,冒冒失失的。”
冲进自己的院落后,荆小暖找到墙壁,沿着它细细地找了一遍,别说是可以钻过去的洞了,连个破损的地方都看不见。连连来回找了好几次,荆小暖最后进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人仰卧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是场梦?还是……
荆小暖猛然睁开眼,想起最初进入小镇时家家户户都挂有绣有锦鲤的锦带的,可是如今看时却没有。仔细想想现在觉得自己的家人也不对劲。单单是碧秀都不该是那般柔和地笑的,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淡漠的表情,还真没笑过。
“小姐,该洗漱了。”门口响起碧秀的声音。
荆小暖坐起,看见碧秀一脸笑意地站在门边,十分温柔,终于忍不住问,“碧秀,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家里的橘红色锦带不见了吗?”
“锦带?”碧秀听了皱皱眉,一脸疑惑,“什么锦带?”
“就是绣着锦鲤图形的锦带,”荆小暖有些紧张地描述并用手笔画着,“关于那个锦鲤传说——一百年前曾经有一条鱼救了这个小镇!”
“鱼?”碧秀“噗呲”掩嘴一笑,“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一条鱼怎么拯救我们小镇啊?把自己煮熟拯救灾民吗?”
荆小暖看着碧秀笑嘻嘻的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你是假的吧?”
荆小暖的一句话话音刚落,碧秀停止了笑,一本正经地问,“小姐你在说什么?”
“你是假的。”荆小暖抬起头,表情十分镇定,声音清冷而坚定,“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随着荆小暖最后一个字落音,周围的一切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砰”的一声碎裂,露出原本玄机山的模样,天色阴暗周围环绕着树林,已然到了午夜时分。“碧秀”也恢复其真身——一个身穿白色裳裙,头上系着红色丝绳的少女。
“哎呀呀,比预料的还要快……”少女一个闪身到荆小暖的身边,如蝶翼的睫毛微敛,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娇滴滴的,“我以为,你要在那里待上几天的呢~”
荆小暖还没反应过来,少女又一个闪身坐在离荆小暖几米的大树上,翘着玉白的腿,手上拿着一个小本本和一只白色毛笔,笔尖点染的是朱红色的染料。
“观察力,满分。智慧,满分。行动力,满分。勇于打破常规,满分。不沉迷自己所渴望的事物,满分……”玄机每说一条便在本子上划上一个勾,说话尾音上挑,带着几分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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