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白慕看着玄机的身影，语气平静地说，显得十分认真，听不出来半点玩笑的意思。

　　 玄机听了，勾起嘴角轻轻冷笑，没有回答，直接抬脚离开了。连楼以奢都看出来白慕对玄机是怎样的感情，可是玄机半点都没感觉到，在她眼里或许没有这些东西。

　　 阑语姗和玄机离开醉花楼后直接前往望仙楼，到达十七楼后，玄机就去了煜瞳的房间里找氤艾。

　　 “找我？”当氤艾知道玄机想要找的是自己有些惊讶，毕竟它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到底有多低，悠悠地晃动几下飞到玄机面前，“什么事？”

　　 “我想感知取灵阁下次出现的地点，但是我的感知能力还不足以感知到，所以想要借助你的力量……”

　　 阑语姗和煜瞳都在场，听见玄机说的话微微震惊，不过缓过神来其实内心都希望她们可以成功，取灵阁的强大绝对是妖界所有妖都无法匹敌的，况且……

　　 煜瞳垂了垂眼帘，遮住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灰暗。况且，况且他还希望能够将荆小暖送回去，她是人类，妖界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和她无关的。他并不想荆小暖会成为第二个荆月。

　　 “好吧。”氤艾应声，有些嘚瑟地笑出来，“你知道的，谁让我这么厉害。”

　　 玄机也习惯了氤艾的神经兮兮，没有多说什么，脑海里却在不断闪现刚才白慕说的话，晃了晃神，然后不再多想，直接对氤艾道，“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阑语姗和煜瞳配合地离开房间，刚走出门，荆小暖也恰好走出来，那瞬间煜瞳转过身与她的目光对上，两个都十分平静冷淡的目光撞在一起，眼底深处都是波澜不惊。

　　 “我，去玄机的房间。”阑语姗意识到气氛的轻微变化，连忙道，然后默默地打开玄机的房间钻了进去。

　　 沉默地对视了会儿，煜瞳问道，“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没？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荆小暖听了，轻轻点点头，发髻上的玉簪也随之微微晃动，显得无比温柔，“嗯。”

　　 一人一妖的身影最后落在菡萏湖，此时天色灰蒙蒙的，已经迫近傍晚，没有夏日里血色晚霞，只有昏暗的光线，菡萏湖里的菡萏也早就谢了，凋了，衰败落入水里不见了。

　　 还记得夏日里来这时的模样，那满满的菡萏盛开，萤火虫飞动，晚风无意吹来，甚是梦幻。可惜现在不是夏日，并且明年的夏日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了。

　　 “孤殇城的那些妖……”荆小暖抿了抿唇，眸光远望着前方的湖水，轻轻道，“那些妖，我可能知道在哪里。”

　　 听到荆小暖的话，煜瞳的脸色微变。孤殇城的那些妖也就只能够依靠玄机的能力找到，怎么可能有其他的办法找到。而荆小暖是没有感知能力的，就算她现在拥有灵力也没那种能力。

　　 “想知道为什么吗？”荆小暖突然间轻笑，转过头看向煜瞳的目光已经冰冷淡漠，连同语气也变得冷酷无比，“因为我和她做了交易……”

　　 “交易？”煜瞳意识到，现在眼前的荆小暖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而是她体内的第三个灵魂。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嗜血，若不是对方用的是荆小暖的身体，他现在可以分分钟和对方打起来。

　　 “对啊，交易。”她的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就像是机械，“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所以和我做了交易。”

　　 “你到底是谁？！”煜瞳低声问，死死地盯着“荆小暖”的脸，手中不自主地就幻化出血笛，然后紧紧地握住。

　　 煜瞳的表情变化和动作都被“荆小暖”看的清清楚楚，她冷笑道，“我？我当然是这个身体的另个主人，她告诉你吗，从她小时候开始我就和她共同存在于一个身体了。虽然我比她强大的多，但是我无法从她手里夺回主动权，除非经过她同意。”

　　 “然后？”煜瞳突然声音拔高几个度，“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啊……”“荆小暖”突然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笑的有些黑暗，“当然是选择沉睡下去了。我知道你，煜瞳嘛，想当初在幽篁林还是我救了你们……哦，不对，应该是我们。”

　　 “你！”煜瞳实在忍不住了，抬手将血笛指向“荆小暖”，目光简直可以凌厉到杀死人，“你让她回来。”

　　 “让她回来做什么？”“荆小暖”十分疑惑，“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孤殇城嘛，我都可以直接帮你找到，甚至帮你灭了他们。你哥哥凛瞳，我也可以帮你找到……多好啊，只要你想的，我都可以做到。”

　　 这些条件的确足够诱人，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无法代替感情。如果只是用自己所珍贵的东西去换另一件自己所珍贵的东西，那么相当于无用。

　　 “让她回来，我不需要这些……”煜瞳冷冷地道。

　　 “荆小暖”看煜瞳貌似也不听自己说的东西了，所以直接索性道，“可是她已经回不来了，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接受我的帮助和让我离开。”

　　 无可退路，煜瞳冷沉沉地看着“荆小暖”，没有开口说话，这两种选择他一个也不想选。久久的沉默后，他缓缓道，“你只要待在望仙楼，什么也不需要做。”

　　 “呵……”“荆小暖”突然失笑，“好吧，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对了，我的名字叫做柒，可别叫我什么荆小暖，我是不会应声的。”

　　 回到望仙楼后，玄机已经查出取灵阁下次出现的地点，告诉煜瞳后，柒刚好站在旁边，听到玄机的话凉凉地笑。

　　 那冰冷毫无感情的笑让玄机瘆得慌，分明就是那张无比熟悉的温柔面孔，但是那种感觉却像是对方是另外一个人罢了。那笑里带着轻蔑，嘲讽。

　　 “小暖，你笑的时候能不能……”玄机用手指在自己嘴角勾了勾，笔画着大笑的笑容弧度，“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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