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趴在桌面上,王井的动作其实很轻柔,但是他还是时不时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听清王井的问话后说:“你看看我的身体,这还用我明说吗?我本来打算他只要不过分,我是凡能忍就忍了,但是他喝了点酒,下手没轻没重的差点弄死我。”
小柳直起身子来,给王井看他胸口上的一块青紫:“他这一脚差点踹死我,我缓了半天才匀过一口气来。”
“你觉得我除了杀了他,还能有别的活路吗?”
小柳又趴下去,他的声音闷闷的从胳膊间传出来,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思:“只可惜没一次弄死他,便宜他了。”
王井在身后脑补小柳跟那个老头子滚在一起的画面,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没再说话,草草用药油帮小柳滚过一遍,进浴室洗手去了。
王井手上沾满了药油,涩涩的用水冲不干净,他狠按了两下洗手液的按头,手里捏了一大坨洗手液,清新的香味冲进王井的鼻子里,让他觉得脑子里清明了一点。
王井冲干净手上的泡沫,一回头,却撞进了小柳的怀里。
小柳身上半分肌肉也看不出,生的胳膊细腿细,胸膛却意外的有点硬。
他的身高略微比王井高出一点,王井吓的往后倒退一步,两手反撑在洗手池子上,他的鼻尖堪堪停在小柳下巴前面一公分远,这个距离近的让他浑身不适,王井想伸手推一把小柳,但是想起小柳一身的淤青,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把手缩回去了。
王井凶巴巴的怒斥道:“你干什么!”
却不想小柳又往前走了一步,嘴里笑着说:“报恩。”
然后他两条细长的腿抵着王井的两条腿,低下头,在这个炸毛小少爷唇上吮了一口。
小柳的嘴唇又凉又软,触在王井唇上,像堵了一块凉滑的布丁。
他一沾即走,眉眼弯弯的对着王井笑了笑。
王井被吓了一跳,他捏着拳头狠狠打在了小柳的下巴上,把小柳的脑袋打的歪在一边:“卧槽你个死基佬!你干嘛呢!”
他这次也顾不上小柳满身的伤,把他推在地上着急忙慌的推门走了。
小柳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血,说道:“果然纯的很。”
顾浅在包厢里等了又等,他低头看了看时间,不耐烦的站起来上楼去找王井。
刚刚走到楼梯口处,就看见王井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从楼上匆匆忙忙的跑下来。
顾浅看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头说:“干嘛呢?着急忙慌的,让人非礼了?”
王井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顾浅看了半晌,说:“你怎么知道?”
顾浅:“······”
“我怎么知道?爹跟你闹着玩儿的!?难道还让我说中了?”
王井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卧槽顾少!爹!您赶紧把楼上那个煞神弄走,他在这呆着我贞洁不保啊!”
顾浅想笑又不敢笑:“怎么了这是,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人吗?”
王井脸上带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苦笑。
顾浅只能说:“先让他在你这待一天,我那里倒是有个好去处,等我收拾好了,就接他走。”
王井对着顾浅做了一个双手作揖的姿势,说道:“那您可快点,他在这儿折我的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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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帅被汤二叔送回别墅里之后,又依葫芦画瓢的过了几天舒坦日子。
他每天吃饭睡觉看书,日子过的又拧巴又顺遂。
顺遂自然就不用多说了,这个豪华的大房子里要什么有什么,连脱下来的内裤都有人及时给洗。
拧巴的就是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
每天一群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安安静静的吃完饭就回自己的房间,像是一群作息严格的机器人。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应该是每天闹腾的不像话才对吗?
他以前在班里,每天一堆男孩子凑在一起不是聊篮球就是聊足球,偶尔大家还在一起讨论讨论班里的女同学,大家一起偷摸看个爱情小电影什么的。
可是现在每天面对着一群沉默寡言的同龄人,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异类。
而把他带回来的徐鹤,这几天也完全没有露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徐鹤这个时候,完全把他刚带回来的姚帅抛到了脑后。
本来徐鹤带回来一个男孩子,都要亲自做一番“培训”的。
但是他刚把姚帅带回来,主家就把他招过去让他主持汤玉成的葬礼。
他忙了几天刚回来,还没把自己的被窝睡热乎了,汤二叔那边就出事了。
徐鹤此时站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听着汤二连呼带喘的躺在病床上咆哮:“给我把那个小婊子!哦不!那个臭···臭小子抓回来!”
徐鹤不阴不阳的站在原地说:“二爷您玩儿的挺开啊,伤了您的到底是个大姑娘还是个小伙子,您自己可得说清楚了,我派出去的人在外面都快把莫城翻遍了,您才说了实话是个小伙子,您是真的不拿我们当回事啊,还是不把您自己的命当回事啊。”
汤二叔不由的觉得自己的裤裆隐隐作痛,他隔着棉被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气的眼睛都红了:“男的!!男的!!那小子穿女装一绝!我怎么知道他这会儿是男是女!”
徐鹤脸上连个笑影都没有,他看着在床上团的跟个虾米似的汤二,嘴里阴沉沉的说:“您侄子下葬,您连个面都没露,这会儿伤成这样躺在这里,到时候您自己跟您大哥交代去吧。”
汤二叔听到徐鹤提到自己的大哥,面上一白,嘴里却硬的很:“回头我自己去说,你只管把那个王八犊子给我找回来,我要是不把他剁成八块喂了狗我就不姓汤!哎哟喂!我的命根子!······”
徐鹤伸手找来病房外面等着召唤的手下,平平板板的说:“传令下去,谁能给找回来,再给加个零。”
穿着黑衣服的手下很快领命下去了。
窗外的云暗沉沉的压下来,晦暗一片,像是压在了徐鹤心上。
徐鹤眉头皱的死紧,最近做什么都不顺,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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