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他们要回来了。
身体中中掺杂着肮脏血液的人啊,你的一切,我全部都会收下——这是贵族的宿命。
……
“回来了……”
卫肯望着道路尽头那熟悉的镇子,心中万千感慨。
当初出征时的画面历历在目,但此时归来的人,却仅有自己一人。
“卫肯。”衫雪在身旁轻轻喊了卫肯一声,关怀的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抱歉,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卫肯看着那张带着关切的脸,摇了摇头,“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我不太方便露脸,毕竟这里有不少人认识我。”
现在两人都将兜帽戴上,就像是两名从异地流离至此的旅人。
卫肯已经将那身象征着瑞尔多王国的红色士兵寒衣更换,穿上了备用的一套带兜帽的灰色长袍。虽然和衫雪的长袍并非同款,但模样十分相似。身上的装备经过风雨西村的更新,也稍微与过去的装备有所不同。
整的来讲,只要不露出脸的话,基本都不会被认出来。
“驾——!”
身后,男人们粗暴的吼声,以及马蹄踏地的声音远远传来,宛如是逐渐逼近的地震声。
零星的旅人们急忙必然,从大路上退开,骂骂咧咧地推开到小道上。
“滚开滚开!”骑手们粗暴地吼声让人眉头微皱。
衫雪眉头一紧。
卫肯急忙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静静推开一般:“不准使用魔法,闹事不利于行动。”
“是。”衫雪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看来,不能和以前一样,采取粗暴的手段了……直接杀进镇长府,抓住镇长,逼迫交人的方法,看来不能再用了。”
“你以前到底是怎么行事的啊……”卫肯感觉自己的脸抽搐了一下。
但仔细想来,以前的冻痕可能真的会这么行事。毕竟都不是些什么对贵族感兴趣的人,稍微“粗暴”点,也很正常。更别提,他们也有那种实力。如果一整支冻痕小队,配合上衫雪杀到,这一座森林镇的防卫,也未必能挡得住。
“但现在,你别忘了你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不准使用魔法。我记得你是会剑术的吧?用剑。”卫肯将佩戴的另一把长剑扔开衫雪。
衫雪沉默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骑手们的粗暴驾驶,让马匹们的马蹄大范围践踏在雪水和泥渍混合的地面上。溅起的泥泞,直接让行人们化作了一个个泥人。
裤子上,鞋子上,衣服上,行礼上都染上了泥污的人们刚想要骂些什么斥责,但却被马匹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吓退。
“这是……”卫肯望着马车顶上那面迎风飘扬的旗帜,眉头微紧。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面旗帜?
算了,记不起来,不管它了。
骑手们护送着着马车,丝毫不带减速的,直直地朝镇内冲去。看来,路上少不得一番鸡飞狗跳的情形。
“那些人真可恶!”一名行人骂道,“不就是贵族吗,了不起啊!我这刚采回来的药,全被泥巴糊了!”
他似乎是一名采药人。
而在他身旁,一名行人急忙呵斥道:“你这憨批,你不要命了啊!那是森林镇的贵族,古尔夫的大儿子索瓦斯的马车队!”
采药人愣了愣,脑袋缩了缩:“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日子,镇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另一名行人靠上来搭话道。
“什么事情?”采药人有些疑惑。
“我听说,镇长遇刺重伤了!”
“真的假的?”
“虽然发生了那种事情,但镇长不是回来了吗?”
行人们议论纷纷。
“卫肯?”衫雪看向卫肯。
卫肯思索了一番:“走吧,先去镇子的东区找旅店,在那里打听消息。”
“好。”
古尔夫遇刺?这样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呢?另外,索瓦斯也从前线回来了,难道是……
算了,这种贵族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目标是救出丽兹莉特母女,然后离开这里。至于贵族们的把戏,爱怎样就怎样,我不掺和。
进入到森林镇范围。西区的军营还在,但巡守看起来十分薄弱。本以为会直接取消这个军营,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再度看见。
远远望去,值岗的四个士兵懒散的坐在岗哨亭内,无精打采的聊着天。
没有熟面孔,看起来像是最后备战那几个月临时招入的新兵。跟随伏洛伊德的老兵们已经全部战死,大部分从讨伐山贼时跟随的士兵也在风雨战场上死去。留在军营里的,虽然也有些熟人,但此时却都没有见到。
虽然有点想要上前去打招呼,但卫肯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便和衫雪离去。
现在的自己,不合适。先不说因为将军蒙受冤屈,被污蔑为叛国,作为他的部下的自己会不会遭受连带责任了。即便不追究自己的责任,自己也是私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身份很难理得清楚。最好的结果,也会是因为逃兵罪被抓起来,再度发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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