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暗杀者服装的安,向卫肯鞠了一躬,跟随着护卫奥瓦斯的队伍离去。
卫肯握着手中的木剑,长立于石桌凳前,目光闪烁着。
危险,能从那一群人身上感受到危险。鹰眼和战场直觉似乎是被屏蔽了一般,此时的警醒所带来的却是宛如行走在钢丝上随时会坠入深渊的恐惧。
风凉了,本就寒冷的风,此时有着些许伤感之意。
“我释放了一头怪物出来吗?”
卫肯面色纠结。
但随即,卫肯便摇了摇头。
“没有人一开始便是怪物……”
这一处树下石桌,眼前广阔田野,再也不会有为爱不可得而伤感的柔弱少年来游玩了。
将木剑插在树下,卫肯向着鄂尔多斯男爵的府邸走去。
那个还怀着一丝迷茫,不知是否该将手中早已紧攥着的屠刀挥下,去毁灭向他身上被施加的,名为“爱”和“责任”的枷锁的柔弱少年,已经被自己给“杀死”了。
那个远去的少年,只是个披着尚为柔弱之人的外皮,但内心却已经被疯狂所填满的怪物……吗?
“奥瓦斯……”卫肯目中闪烁着,最终却并未再多想什么,便独自离去。
树下,仿佛是多了一方小小的墓碑。
……
进入鄂尔多斯的府邸,卫肯面色微微变了一瞬。
“你们还在为请求蕾阿娅和衫雪而争论吗?”
话语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肯的面色不善,似乎是随时会发动攻击一般。
这些贵族到底有完没完!?为什么要揪着贵族的荣誉不放,那种东西会被挣脱枷锁的怪物撕碎吞噬,再不抛弃的话,会将你们这些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拖下去!去和所他憎恶着的那些责任一起陪葬!
“哪来的贱民!?”一名贵族听见了卫肯的话,虽然腿上颤抖着,但脸上却是鄙夷之色,“还不给我滚出去!竟敢在这么多贵族面前撒野!?”
卫肯:“……”
沉默地走过去,紧瞪着那名贵族。
“你,你想干什么!”那贵族似乎是软了硬撑雄的男人一般,能喊不能干。
“请退后!”两名护卫走上前来,刚要将手中的长枪交叉拦在卫肯身前时……
握住一把,拉开,长枪四连击使出。
挑,抽,打!
轰!砰!
“啊!”
以枪尾的钝器部位击倒两名护卫,卫肯随手将长枪抛开。
“你想干什么!?”软蛋贵族一屁股坐倒在地。
“士兵!”鄂尔多斯男爵惊愕不已。
卫肯快步上前,直接提起那坐倒在地的男爵,一把将他摔在铺上了华丽的白色桌巾的长桌上。
哐啷当啷!
锅碗瓢盆,刀叉勺匙,一股脑的被贵族那略微瘦弱的身躯砸开。
华丽的衣装,被汤汁菜肉面包渣糊得一团糟。贵族那华美的荣耀化作了桌上的糟粕,脸上本该骄傲的神情化作了此时惊慌的哀嚎。
卫肯随手捡起一把餐刀,一刀落下,直接插在那贵族的脸侧。
“嗷嗷呜哇啊嗷嗷!!”
一股子尿骚味,伴随着那贵族的哀嚎声将本该热烈的森林镇贵族聚餐搅乱。
“士兵,你想要造反吗!?”
“他想死!”
“一定是背叛了!”
安然无恙的贵族们急忙推开一旁,站到匆忙迎上前来的护卫身后。一顶两顶的大帽子盖下来,叛逆谋反的罪名像是不要钱一般直接扣下来。
“叛逆?谋反?贵族荣耀?”卫肯哂笑道,“你们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吗!?贵族的荣耀!?礼仪!?那个憎恨着这一切的怪物,会将热衷于此的你们拖入深渊地狱!!”
为什么会感到愤怒呢?
明明只是个毫不相关的人,自己只想要救下丽兹莉特便离去,丝毫不想要理会这些贵族的死活。
是悔恨吗?
腐朽的荣耀,培育了被名为“责任”的枷锁所束缚而成的“怪物”。而我又误打误撞,将束缚着怪物的,最后的名为“暗恋”的锁链斩断,将那怪物从笼中放出……
“奥瓦斯他要动真格了,先前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闹吗!?”卫肯愤怒道,“他不过是被亲情,被爱情束缚着,现在他要斩断这些束缚,去撕碎那些曾经给他披上枷锁的存在!而你们竟然还在为了谁去护卫安妮而讨论了半天!”
这就是贵族吗?谨遵自古流传下来的,高人一等且骄傲的传统风俗,去鄙视,去蔑视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事物,去以最傲慢的姿态去讥讽一切?
“士兵!收回你的话,那对贵族而言是一种轻蔑。”鄂尔多斯男爵眉头微皱,但他还是看了蕾阿娅和衫雪一眼,才以似乎是平等的姿态宣誓道,“不然按照你的言行,我们会依照大陆的贵族法律,依法惩处你的不敬之罪!”
卫肯望了过去,目光丝毫不闪躲:“就凭你们!?”
“……”
鄂尔多斯男爵沉默了一瞬。
蕾阿娅和衫雪早已经展开了一旁,此时暗暗形成了和护卫们相对抗的姿态。而鲁邦则是站起身,手指不断在猎刀的刀柄上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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