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求助地看向小红,正好看到小红在偷偷摸摸地掏她的红手绢。这么看来她也是没辙了,准备直接放大招用红手绢忽悠走这批人了。可是我却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做最后一次努力,尽量不要靠外挂解决困境。于是我朝小红略略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行动,然后朝中年妇女看去。
中年妇女现在已经是一副胜券在握准备收割甜美的胜利果实的样子了,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别耍赖皮嘛,你刚才可是亲口承诺的嘛,不能帮我跟我家死鬼通话你要双倍赔款的嘛,这个大家都听见的嘛。你现在又亲口说不能帮我接通了嘛,那就赔钱嘛!”
此时此刻我是真想抽自己五百个大嘴巴啊!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傻乎乎地说出双倍赔款这种自绝后路的大话了呢?这下可好了,小红开的五千的高价,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数的数收的钱,现在除了照着承诺办事退款再多赔她五千,还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
我不是不想作个一诺千金的土豪大师,可是我现在连信守承诺的资格都没有啊——一连用掉了六次走阴配额,可我一分钱都没挣到啊!我忍住了泪水,调整了情绪,努力调动起面部肌肉,一脸赔笑地将刚才那中年妇女给我的五千块钱双手奉上乖乖递还她,等她数完了,这才小声讨好地问她:“大姐,这是您刚才给我的五千块,您先收好!至于我说好了要赔给您的那五千,不瞒您说,我手头还真没有那么多现金,要不,您看能不能先容我写个欠条?反正我这店就开在这里,我也不会跑路,过两天我手头宽裕了,一定第一时间把钱还给您!”
中年妇女脸上浮现出浓浓的鄙夷,她嘴角撇着,先将那五千块钱仔细地揣进包里,然后嗓子一扯就嚷道:“哦哟,开个店嘛,居然连五千块钱现金也拿不出来嘛,你唬谁嘛!还要给我写欠条——这年头写欠条嘛就是想赖账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嘛,到时候我拿了欠条来找你嘛,你一推二五六嘛就是不给我钱嘛,我能怎么样嘛?反正欠账的都是黄世仁嘛,要账的都是杨白劳嘛,我脑子没有坏掉嘛,为什么要收什么欠条嘛!我不管嘛,欠条嘛肯定是不行的嘛,你有钱嘛现在就给我嘛,没钱嘛不管你是出去抢还是出去借嘛也要给我的嘛,不给嘛我就在你店里不走了嘛!”
嚷着她还转过身朝围观群众那里问:“哪,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嘛?”
那群酱油党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听着女人这么一问,便立刻附和着起哄道:“就是就是,给钱给钱,写什么欠条啊!”
这帮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胡乱喊着,投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揶揄和看好戏的兴奋,看得我心里一阵火起。我一咬牙,心想这情况如果不出大招可就真的过不了关了,于是痛苦地转过头去,朝小红一挥手做了一个挥舞手绢的手势。
小红早就蓄势待发了,一看到我的暗示立马一步上前,手中手绢高高扬起,口中一句:“大家听我说!”
紧接着只见店里红光一闪——
中年妇女一脸茫然地看看我,又看了看身后那群人,忽然说了一句:“唉呀我家里还烧着红烧肉呢!”
然后她就拨开了人群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出。
而围观群众们也是一哄而散,离开的时候没一个人说得清自己好好在路上走着走着是怎么拐着弯儿走进我这小店里的。
看到人都被清干净了,而且还都完全对方才发生的事情失忆,我欣慰地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说起来,我堂堂地府代理人被一中年妇女给逼成这德行,说出去绝对丢人,可——我这也是没辙了不是吗?
我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试图让心头泛起的挫败感不要那么强烈呢,冷不丁一抬头就看到小龙女正高高蹲在一个货架顶上,蓝色的大眼睛里传递出一个简单而直接的信息——丢人!
我接收到来自喵星人的鄙视,赶紧仰着脖子向它还解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什么没办法?”孟婆讥诮的声音突然在我后头响起。
我吓了一跳,一扭脖子往后去看,果然就见到了孟婆正斜倚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小红。
小红看到孟婆好像还挺开心的,挥了挥手绢说:“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个捣乱的,我出手用手绢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孟婆眼波流转,微微一笑:“捣乱的?是为了阴阳沟通的事情么?”
小红点点头,正要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呢,孟婆却已经板起了脸,也不去看小红了,直接盯着我说:“小白啊,你输了这事儿你自己知道么?”
什么输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讶地看着孟婆:“什么?什么输了?我输了什么了?”
孟婆扬了扬眉,指着小红的手绢:“说好了阴阳沟通的业务里小红不能出手掺和,你忘了?”
我茫然地看孟婆,又看向小红,使劲回忆当时打赌时的对白,这才想起当时仿佛依稀孟婆是提过那么一句,如果小红出手帮我揽客侃价,就视为我自动弃权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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