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主紧张之下,回头望去,只见那鹤仙人的身体,原本虚弱如空壳一般,倒在了地上,现在却如同灌满了风的纸鸢,张开如同一张扁平的纸片,立在大地之上,鼓鼓作响,高度足有百余丈,头顶已在云端,宽大之处,也撑满了靖南县的街道。
“纸道人?”天城主惊讶道,身体后撤了几十丈,同时避开了凌云与那如同巨型纸鸢的鹤仙人。
与天城主不同,凌云所处的位置,一直能够看到鹤仙人,从他倒下那一刻,天城主只顾着手中的血骨印,而忽略了倒地的鹤仙人,而凌云却紧紧盯着他,原来那鹤仙人倒下之时,已经显现出异常的模样,他身体之轻,简直有些令人发指,飘飘然仿佛一片纸,落地时毫无声息,也没有激起一片尘土。
倒在地上,鹤仙人的身体更是萎蔫在衣服之中,仿佛空塌塌下去,衣服里空无一物一样,连脑袋都扁落成纸片,里面空空如也。
凌云很是吃惊,纵然是鹤仙人体内的灵气,全部为天城主吸收,也不至于有这般神效,简直像是将体内血液脏器全部吸尽了一般,恐怖无比,令人毛发悚然。
天城主还拿着那枚炽热发红的血骨印,得意狂笑,自以为阴谋得逞,无论是鹤仙人,还是凌云,都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这下可算是能够扳回了一局,可没等他笑容凝固,身后已经升起了一个庞然大物。
倒在地上的鹤仙人,扁平如纸,可随着一阵怪风吹过,迅速地膨胀了起来,整个身体像是打了气的气球一样,腾地胀大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并未变得圆滚滚,而是不断展开如一面巨幅的幕布,撑开成一只硕大无比的纸鸢,立在天城主的身后,遮天蔽日。
等到天城主发现的时候,鹤仙人的身体已经巨大如一座孤峰,耸立入云,无比高大,两只眼睛终于在云端睁开,发出灿若星辰的金色光芒,穿透云层,望向渺渺的大地。
“这家伙居然用纸道人蒙混我,真是可恶,差点上了他的当!”天城主意识到自己非但没有算计成功鹤仙人,反而被鹤仙人算计,大为恼火,手中那血骨印也变得灰暗无光,明明是一截普普通通的骨头,画在上面的纹饰也是用了一种类似骨印的涂料,他刚刚居然没有看出,只觉颜面扫地,心中怒极。
凌云心道,你明明就是上了当,可不是差点上当!这鹤仙人倒是有两把刷子,蒙骗了自己这个江湖小白也就算了,可那天城主虽然马虎大意了一点,运气差了点,倒霉了一点,可天城主好歹算是堂堂前辈,居然也被鹤仙人骗到,真是老马失蹄,阴沟里翻了大船。
“天城主,你也配自称是天城之主,连这等雕虫小技都没有看出,还算什么上仙?凌云,你为虎作伥,狗仗人势,不过是一个毛头臭小子,还想凭借天城主的势力,借刀杀人,将我消灭,今天我就让你们俩认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上仙,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鹤仙人道。
原来鹤仙人本体一直未曾现身,而是以纸道人的方式在此,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靖南郡王,另一方面是为了应对凌云这种仇敌,毕竟鹤仙人在江湖之上,到处行走的纸道人分神不下十名,结交的朋友固然多,结下仇怨的敌人也不少,时时刻刻要用分身作为障眼法,以免本体暴露在寻仇之人的视野之中。
这一招高明至极,非但凌云没有看穿,还自以为鹤仙人不过是两万壶灵气的修炼者,不堪一击,与当初万仙楼出场的鹤仙人判若两人,就连上仙天城主,因为轻蔑鹤仙人的战力,以及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声,所以没有上心,只是草草将他当作囊中物,根本没有识别纸道人分身的存在。
鹤仙人在人世间混迹已久,在几百名执行官之中,并不出众,也不喜欢出风头,但他实力雄厚,在韬光养晦、闷声发大财的谋略指引之下,就算是天城主这一位掌管两界之门的上仙,也不知道鹤仙人的名号,这并不奇怪,两界交流万年一次,几十万年间未曾往来两界者,不止鹤仙人一位,所以天城主并未与他打过交道,也没听过他的名字,不足为奇。
在鹤仙人知道自己的分身被击败之后,心中怒极,这凌云进速非凡,与三月前那一面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复再是吴下阿蒙,可咄咄逼人的复仇之势,令鹤仙人恼火不已。
最关键的是,那所谓的上仙天城主,居然不站在执行官这一边,嗜好赌博,与凌云这种不成器的后生小子混作一团,固然他不靠谱的名声早已远扬,现在看他这般颠三倒四,不辨黑白,让鹤仙人还是出离了愤怒,两界之门由这位马虎眼看守,焉能不出大事!
更关键的是,纸道人分身垂死之际,天城主还取走了九成的灵气,这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啊,假如那不是一个分身,而是自己的本体,岂不是今天死在了这个荒唐友军的手上,死得何其窝囊!
简直是浪费了八十万壶的灵气,这家伙空具一身灵气,却毫无作用,只会帮倒忙罢了!鹤仙人怒不可遏,亟待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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