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一家人哭成了一团,无不抱头痛哭,哭声中大多是欣喜的心情,胡胤山的清醒带来的喜悦,彻底让大家忘记了老宅焚毁的悲伤。
“对了,爹,你说你还藏着银子,现在我们还不快快去拿,免得被外人偷去了。”胡魁道。
“放心好了,那个地方隐秘至极,而且机关重重,我就是告诉别人地方,也没有人能够偷去。”胡胤山条理清晰道。
“对了,老张呢,怎么没见到他,难道他还在房中?”胡芍忽然意识到仆人中少了一人,正是今天救回的老张。
“不可能啊,大家都逃了出来,难道是这家伙放的火,然后畏罪潜逃了?”胡魁道。
“老张对胡府忠心耿耿,自幼就长在府中,有如家人,他怎么可能纵火呢?”胡芍不信道。
此时,老宅已经被大火焚烧殆尽,冲天的红色火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红色火苗,依旧在木头上燃烧。
忽然,一道木质墙壁大火烧成了灰烬,轰然倒塌,后面一个人形的火光,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大火依然在那人形上熊熊燃烧,而那人形枯瘦佝偻,脖子悬在梁上,木绳逐渐被火烧成灰烬,从中断落,那冒火的人形,“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呛人而火热的烟灰。
“那是不是老张,他怎么会上吊自杀了?”胡芍惊讶道。
屋内还有余火,火热烤人,无人敢进去确认,那具布满火光的人形,不知是否就是老张,只能疑心重重。
凌云本来作为一个外人,见他们围在胡胤山的身边,庆贺胡胤山意识终于清醒,还有一大笔银子,看来这下可算是时来运转,胡府可以重新兴盛起来了,没想到陡然出现了老张消失的事情,以及这具火光人形,不由得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可是凌云并不紧张,他一眼就看出,那人形虽然已经成了一具碳灰,可形态与老张别无二致,根本不用疑惑,那就是老张!这等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为什么会自杀,难道真的和这火有关系?甚至是畏罪自杀?
人已死,口再也没法张开了,所有的秘密随着老张一起下葬了,没人能知道着火及老张之死的原因。
“这老张真是糊涂,想必是他失手让老宅失火,无法扑灭,内心愧疚,便自杀身亡,这忠心老仆,我哪里会怪你,真是太傻了!”胡胤山一脸愧疚道。
凌云望着胡胤山的神色,心里道,想不到这胡员外曾经杀人如麻,到了老年,却变得宅心仁厚,令人意外!
“唉,可怜了老张,幸好大家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今晚需要连夜赶路,去附近城镇找个住处,供大家休息,才是正事。”胡芍道。
“天色已晚,赶到最近的城镇,恐怕也要几个时辰,那已是凌晨了,还有多长时间能够休息,坐船出入又没有足够的船只,能够搭载所有人,仆人年纪大了,你两位姨娘也小脚难走路,经不起折腾。今天依我看,还是别赶路了,先跟我去取了银子,明日再找个地方,补觉休息。”胡胤山中气十足道,与之前垂垂老矣的状态完全不同。
众人细细思忖,这倒也是,走到附近的城镇,早已天亮,苦行一夜,别说年纪大的仆人,连胡魁这等纨绔子弟,也撑不住,不如先去取来银子,明日再好好休息一番。
“那就听爹的,我们先去取银子,这样到了城镇,需要花销的地方,也不会困窘。”胡芍道,她内心早已被父亲清醒的喜讯冲晕了头,根本来不及细细思量,只觉父亲所有的决定,都是最可靠的,其他人也是这样。
凌云作为一个外人,见其他人没有意见,自己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于是跟着胡胤山一家人,向他的藏银之地进发。
就在离开火烧老宅之地的时候,黑暗与火光的交错中,胡胤山猛一回头,目光落在了凌云身上,那一瞥的眼神,充满了冰冷。
这目光让凌云十分不适应,难道他还记恨当初差点杀死他的事情?凌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毕竟曾经和这位老丈人,是死对头,现在想要和胡芍相处,恐怕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你别担心,我会慢慢跟爹说清楚,毕竟你也没有杀死我,不用怕,嘻嘻。”胡芍坏笑着,咬着耳朵对凌云低声道。
“我不怕,你爹要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就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先怀……”凌云道。
“呸,满肚子坏水,竟出馊主意,我不理你了。”胡芍生怕他出言无忌,说出一些令人尴尬的话,连忙走开了,又远远地回头望了凌云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扭过头去。
胡胤山走在最前面,几个老仆人搀扶着他,不过,他行路矫健,比旁边气喘吁吁的胡魁,精神强健多了,根本不用仆人扶,反倒是胡魁,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爹,你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胡胤山脸色凝重,月光下,没有一丝丝笑容,根本不理会胡魁的央求,快步向前走去,似乎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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