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阁外喧闹不已。
新出的药丹被争先抢后。
蹭!药台猛地张开,一枚药丹淬炼而成。
一时之间,炼药室内的药味变得苦重,十分焦热。
邹平安一推门,气息立刻冲散出去,门前的人站着,兀自后退半步。
“公子……”
“唐小姐。”邹平安感觉她清丽的容貌,多了一些安静,只是睫毛轻晃。
“你怎么了?”她关切的询问,邹平安看着她止乎身前的手,“无事。”
他有些诧异。
唐依依又恢复端庄模样,眉头生出的一丝愁绪搁浅,眼眸自带释然的柔光宁静致远。
“公子倒是看着憔悴了些。”
邹平安背过右手。“今日有事……”
“阁主有请,”唐依依很无奈,伸手一请,又一翘眉梢。
邹平安默然。
雁南:“邹小友,来了。”
“快坐,药阁之中就随意。”
“阁主。”邹平安拱手问好,在几人奇怪的目光中坐下。
“听说,你与唐主事曾经相识。”雁南捋了捋胡须。
“是,当时还在下界。”邹平安看向走向一边静立如萍的唐依依。
她微微低垂的眼,不知有什么在犹豫。
“算是萍水相逢,知己之交?”
两人对视,少年的冷负不了女子的笑,嘴角若有若无,点着笑意。
“那也是有缘,兜兜转转,在这里相遇了。”雁雪看热闹似的,摇晃起身子。
邹平安面首向前,“阁主,有何吩咐?”
“哈哈哈,你的单方,甚是精妙。”
“药阁收益剧增,上报各分处,总使更是想见你一面。”
邹平安听着,没有表情。
“微末伎俩,蒙各位赏识,荣幸之至。”
“哈!”雁南轻叩桌板,“说笑了。”
“像你这等年少天才,方为药道希望啊。”
“药道太过沉稳,百年了,需要一两个惊世之人。”
雁南还看了一眼唐依依。
“许道是,天有福泽,庇佑厚土。小小后辈,芸芸众生中一人,比之沧海只是一栗之物。”邹平安有意取舍。“不敢受此。”
“沧海难平,春风浮岸。游度汪洋,千里横舟,源水逐流当为真年华。”雁南道,“你在此地几日,皆可来药阁看看。”
“有什么事情,药阁必会保你。”
邹平安眉舒眼缓,“多谢阁主。”
“晚辈承蒙杨府关照,也算是居有定所。”
“来到沐笙几日,又有阁主这般的人,不虚此行。”
雁南眉头一皱,“你来几日,药阁上下可是焕然一新。”
“老朽可是感受良多。”
“阁主心存药道,邹平安尽所可能,实为幸事。”
邹平安听得言过其实,话说到这,也算是带到了。
“阁主,近日沐笙城可不太平。”邹平安话锋一转。
他说着,雁南心中一怵,一瞬间很是不安。
这少年让人看不透,这种感觉像是在面对那些药阁阁士。
也让他想起一个人……
“天外有天,他逃不了。”
狠厉的声音很重,音犹在耳。
轰……
雁南想起一些旧人旧事,他这般年纪,也不由得心惊担颤。
旁人注意到雁南的出神,立即看向他。
“怎么了师父?”
赵杜两人询问,雁雪紧张地扶住雁南的肩膀,“老头!”
“没事,大惊小怪。”雁南额头微冒着汗,乐呵呵地挡开三人。
邹平安还未说话,一个小药童敲门进来,“阁主,黄家拜见。”
“黄家。”雁南挑眉,不耐烦。
邹平安目光一转,当正身,唐依依眉舒眼慢,柔光晕散了黛山般的瞳孔。
……
黄家的黄全大步迈了进来,身边还带着黄煌,一身蛮横脾性的黄煌变了副模样,四处张望着看向几人,面露朝拜之意。
可他看到邹平安那副“尊容”,立刻觉得眼熟,想起那天抹了自己面子的“死人”。
睚眦必较的性格,让他露出凶恶的目光。
雁南由于不经揣摩的爱财之心,端坐着下意识一撇眼,留意着邹平安的表情。
邹平安面带一丝嗤笑的讥讽,他不是不在意,而是无时无刻不为好争好恶感到好笑,默然就有种看穿许多,处身设地的荒谬。
自是来到上界,总觉得虚无缥缈的大道止境,让他思绪变得松垮,一动一念潜移默化,或许是逃离的错觉。
“黄家主,怎么来到我这了。”雁南口上尊称一句,可没有半分尊敬,更有种以上之下的高远。
“药阁主在此,诸多事宜,黄家当然要拜访啊。”黄全表面尊敬,语气却很张扬,不得一点豪气。
“为身赵氏之下,也需要药阁的几分薄面,一赏恩惠。”
看似一句,说了很多,来的目的。
邹平安在一旁,也看出雁南面上很是严肃,“说的是啊,黄家主在此地,也为药阁供应药材,药阁也离不开你们的一份力。”
“今年更是有数位优秀子弟进入药阁,为药阁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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