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纸通纂,里面才是真正的灵符之道入门。”叶无尘拂袖将一本用金丝缕线编起的书,放到邹平安手上,“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丢了。若是丢了,师父知道是会掉脑袋的。”
邹平安接过,甩手一抹灵光将其收进纳戒里。
“啧,你这纳戒不行啊,炼制工艺略显粗糙,”叶无尘说着,一拍手,“算了,以后说不定你自己就能练得。”
“师父五十多年没有再收一个徒弟了,我看好你哦!”
邹平安眉头一颤,心想道,“五十多年?这疯老头得是什么年岁了?”
叶无尘将邹平安送出门,赶忙又上了玉舍塔。
一路而去,邹平安回头望,玉舍塔确实古怪了些。
当翻开的灵纂重重掩去瑕光,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三千碧落取之精,顺天引灵伐其道。”
“开山辟土震空去,直流破海打神念。”
开篇,玄蕴引灵。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
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其字龙飞凤舞,大有造化之机。
邹平安细细品读,不知其味,沉吟在嘴边,一时之间入了迷,难以忘怀。
那藏书阁里的书,与它相比,简直就是泛泛而谈,更像是一本本按在年代通史的架子上,不着二两油墨编录的杂书,满是市井糟粕的腥臭气,不值得一看。
当归家之时,他径直走到屋内,白秋琴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他席坐床上,禅指盘坐落定生根般一动不动,还有点呆呆。
“傻子!”白秋琴笑着,眉头又压着,不知道是开心还不开心。
红荆翘脚瞪着她,“白姐姐,你脸红了。”
“嘘,想事情呢!别扰了那个傻子的清净!”白秋琴轻声说着,指着邹平安的手翘起勾起红荆的下巴,从台阶上引她到院子里来。
“白姐姐~”红荆压低声音,踮着脚碎步前倾。
………
邹平安坐了很久,凝于手指的气劲震得发麻,闷吐一口气差点撂翻在地。
“还是不行!”
突然间,脑海刺痛,邹平安内视一观,红衣女一身白晧蜷缩,裹起的血丝若有若无扎入四周,似乎在稳固着四周漩口的根基。
旋转的纵横两道线飘来飘去,棋盘浮浮沉沉,生出一道奇异的光彩。
红衣女双眸缓睁,瞧见邹平安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啊!”
“臭小子,看什么看。”
邹平安愣了愣,转身跳出,稳了稳心有不安的思绪。
“你没事进来干什么?”红衣女造作起来,娇声哭泣。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吞我的气。”邹平安说道。
“我吃的多,不行啊!你这废柴一样的凡人肉身,真是糟糕透了!”
“我告诉你,以后你得必须负起责任!我的身体需要血气,食量得按照一日三餐的标准来,你最好多吸吸山上的血气,不然,我不保证你的暴虐之气什么时候又出来,教的你生死不得!”
“我的伥鬼之术,禁忌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你今日到了这一步,虽说对你生死难判,但是我还是有办法欺负你的。”红衣女越说越没底。
“好了,好了,”邹平安挥手避开,不去听她那聒噪的声音,“吸干我,你也没了……”
“无赖,欺负人!啊!”红衣女气急,蜷缩起身子,又飘来飘去。
……
邹平安再次入定,静思忘我,非常人之息。
一日,两日,三日……
邹平安辟谷不食,两耳不闻,三识五感沿着深沉的思绪褪去。
时时刻刻,白秋琴坐在门前,半倚着栏杆,周围的孤寂瞬间就要把人淹没。
幸好,扶桑花争开未败,红白喧哗,打破了三分的宁静。
听得风顾,丰翘被长条,绿叶蔽未华。知晓是那西风吐出微音,花染无状的芳气入了晨起的一缕烟霞。
白秋琴看着那一朵朵死人花,终日红映白露,脸上却生不出一丝厌烦。
……
邹平安欲在此心困锁之时,察觉到一丝遗漏的天机。在浩瀚的命理前,他有点觉得那人给予自己折损心境的一击,更像在帮他看清一些东西。
那,或是云雾中的缥缈,又或是狂风里不明的方向,再或是光轮下看不清的轨迹……
这些,再怎么看也看不清,就是无力感才更倾向于未知,更倾向于偏激和冲动。
那感觉勃而不发,似是郁郁不得的今日,又或是不可挽回的昨天,还是无法计较的将来,哪一样都让人不可捉摸。山野见敝人草履,杀气腾腾仍旧想凭借一双眼睛看透天顶,一手破开天际,脚下所踏是为苍天。
欲上擎天一念至,这才生的几分豪气,荡胸振臂聚灵似一掷千金,凝光一点在眉间的灵印点降。
邹平安双眸一开,趋势附灵,手指一扬好比大风起兮,身下就是罗织千尺,指尖似狼毫几寸沾着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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