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天已过,尚景城内一派新气象。
东风盎然暖来,城中水渠复绿,多少游人画意湖中。
百日祭典的香火,依旧在进行中,随着光尘泛起。
山台上环绕的楼阁缥缈烟火,表面看上去愈发昏暗。
远山沉云,天日昏光,薄云惨淡,
似乎,安详之下,并非净土。
咚!
城北的钟声响动,平安驻足城楼边,背手了望天上。
过了一会儿,平安转身走向楼顶的司职坐堂。
哐!
蓝袍飞挂屋檐的窗台,步子游荡走到屋内。
平安挑动笔尖,“你怎么来了!”
“你似乎不怎么安全啊!”蓝袍倚在墙边,“还要人在监视你!”
“是吗?”平安提下笔,“估计不会为了我多此一举!”
“你知道后面将发生什么吗?”蓝袍低声问道。
“他们在蕴养一个魔物?”平安在纸上写下“平!”。
蓝袍长舒一口气,“对!也不对!”
平安停下,“那……”
“他想献祭掉千千万万条人命,毁灭这个世界!”
蓝袍暗哑的声音压的极低,“只为了一个未知的可怕的魔物!”
平安写下“安”字,笔尖摁住了一个黑点,“什么?”
“你还记得三峡九岭吗?”蓝袍平静地说道。
“你去过那!”平安问道,“这……难道!”
“是啊,”司空澜逆扭头看向窗外,“像一个凶蛮的口齿,凹凸不平!”
“没错,尚景城为眼,四辖区为窟!”
“大地无边的灵脉以城池隔开,形成了一座浩瀚的灵阵,被他用来当做了祭坛!”
“所有活物的命源,每天每刻都在流逝!大多生死可能不是天命,而是夺天地造化的恶果!”
“其中若是深思,多么可怕!”
“浩诏不过千年有余,它用历朝历代布了一个千年的大局,赌上百万生灵的性命……”
“百日祭典结束,可能就是毁灭之时!满目疮痍可想而知,那将会是一场人间的炼狱!”
笔杆应声折断,平安倚在坐椅上,安定心神,“你确定吗?”
“这是我游遍天下,近期才得出的一个结论!”蓝袍急喘一口气,平抚心绪继续说道。“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成神之道。”
“我试过了,那日南城的大阵,我多少有点想改变一下那处的阵眼!”
“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吭……”
“本就残命,风烛之中!经此一事,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早些时候还被怀疑了!几个人日夜监察我了很长时间!”
“当我亲眼看见三峡九岭的惨状,我更加确定这件事!那种破坏力,不只是强大而已!”
“那你想出什么办法?”平安长舒一口气,“”
“阵为天地之灵,唯有以彼之矛,攻彼之矛!”蓝袍回应道,“我再试试,逆行八卦……”
“你这是在天赌命!”平安一听,立即打断道,“到时不管结果如何,你必死无疑!”
“哈哈!”蓝袍哀声笑道,“晚了,我已经开始谋划许久了!”
“尚景城就是主阵脉,只要我反噬起阵,必定有可能!”
“而你……就是阵眼!”
“什么?”平安微微一愣,有些错愕。
“身负血脉禁术,蕴含强大的灵汐,深谙灵阵之道!”蓝袍绕过他的身旁,“我多次试探你,你是绝佳的命脉阵眼!”
“是吗?”平安轻叩书案,“没想到,你救我是为了这个!”
“别恨我,我也没想到!”蓝袍叹息道,“若我可以,绝不找你!”
“你可愿意陪我吗?”
“你知道的,我还有事未了!”平安马上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不止你有,我也有!”蓝袍立即说道,“其实,肖自在才是我的本名!”
“肖浮屠是我的父亲,就因为有知道了黑月城之事,惨遭杀戮尸首无存!”
“黑月城的夜鬼,就是他们玩弄天下的工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没有事关生死的定局,几乎没有人会在意!”
“或许我们是一样!”
“一为往事,二为天下!”
“如若你不愿,我不强求!”
“难道,”平安把声音压的极低,“你还想泣血天衍,活活抽干自己的命!”
“果然,”蓝袍气音渐衰,“我没有看错人!”
“等等吧!”平安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蓝袍声音稍显急切。
“若如你所说,”平安手指轻叩,“更加得三思而行!”
“之前,我探查过宫廷内,姚栖宫大有乾坤,深不可测!”
“天下大阵真是运筹千年的话,恐怕不会是我们轻易就能撼动的!”
“苦根之下,苦海无边!”
“你说的!”蓝袍闻声继续说道,“我知道!”
“我也有这一层的顾虑,所以才思考良久!”
说着,蓝袍声音渐渐平和,“可是,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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