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之时,三角龙猿那凶悍迅猛的身影,在院落上空展开,阵阵长鸣不止。
玉舍塔平地一闪电光,字纹如挑针引线,“闪身咒”一出,瞬息之间动如掣电,不见踪影。
邹平安仰天长啸,脑海里余音声震,“血契”!
密密麻麻的血丝像是枝蔓汇聚血纹,缠绕在右臂上,邹平安头磕地,快要炸了,健阔的脊背上几缕热气飘起。
“累了老娘了……”红衣女爆了粗口,“我就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命!”
“我要哭……”她叫嚷着,又没了声音。
突然,何老疯子反手响声大作,落在院中,击起一层尘埃。
他苟着身子疯跑过来,到了门口反而迟钝了。
上空的三角龙猿虚影张开角槽的嘴,挥舞锋利的利爪拼命挣扎,但是不过片刻,随着屋内一阵奇怪的哀叫覆灭成烟。
失败久了,自然心里不爽。之前的施灵降符,最终导致脉兽血肉爆烂,当时那感觉差的不能再差,弄得脏兮兮的,收拾起来是非常麻烦的……
何老疯子观之情景,多少有了点抵触,在后面不想收拾场子。
哐,打开门……
“臭小子!你不会死了吧?”
断肢重接的事,他没少做,有经验自然害怕溅的一身血,“没人应声,不会也爆了,炸没了?”
“不应该啊,体质那么特别,棒得不得了!”
“没什么动静?应该没多大事!”
思忖说着,里面杂七杂八的声音戛然而止,于是便大手一挥使劲甩开了门。
哗——
只见,他两鬓乱发扬起,灵咒描画在手,准备随时抢救,结果一走进来就观赏到不可描述、大吃一惊的‘悲惨’画面。血缕凝聚的白秋琴翘首含眉,洁白如纱的衣服半寸不遮。
蹭!
邹平安张开五爪,狠狠抓着她的肩膀。即时,他半跪在地,将幻妙的风光遮住了大半。
此时俊逸的脸庞阴沉,双眼洞开血仁,眼周窝黑颤栗。
……
白秋琴抱着他轻轻安抚,缩着腿像是要被生吞活剐般,眉皱凝泪的凄惨样子惹人怜爱。
那场面活色生香,似真似假。
当即,何老疯子羞得早没了影,连声大骂“臭小子”。
年纪大了,再看就看花眼了。等看林叶潇潇,他脚底乘风抹油,卷起沙尘疾驰而去,嘴里嘟囔个没完,“双修?你出息了!老子要晚节不保啊!”
红荆听到动静,刚跑出门来,就被何老疯子掀起的狂风迷了眼,“啊!好痛!”
“怎么回事?”
突然,白秋琴一把推开,恼了煞人桃花,轻起的嘴角似是嫌弃。混乱中,她一边用力翘脚往后退着,一边聚着被吸扯向邹平安心口的血气。
“吭——”她拖着身子,散落的血缕缠绕,彷若一条波光粼粼的鱼尾上下浮动。
渐渐的,她挣扎到了最后,无力瘫趴在门口,面如片纸十分虚弱。
“不要!”邹平安依旧半跪在地,石化般一动不动,地面略微有些凹陷,焦躁的右臂总算是安静下来,异化的身体也恢复平常。
红荆走进屋里,揉着眼睛低头见,白秋琴全身飘起白衣一卷,玉腿相错卧缩在地,三千青丝打落在了身前。
半跪的邹平安闷吐出一口鲜血,这两人可把睡蒙了的红荆吓坏了。
她以为家里遭了强盗悍匪,一面怯生生地喊道“谁?”,一面手足无措跑来跑去,毛手毛脚看了看两人的状况。
邹平安双手摁着脑袋,一留神就迷迷糊糊,白秋琴浮身起来,张着手要扇邹平安一巴掌,可血缕相绕的手掌,到了那张脸上又停了下来。
红荆见着白秋琴虚弱无骨扭身,宛如残花凋零,赶忙近身扶住了她,“白姐姐,你不要有事!”
眼前景象混荡不止,千万道重影窜来窜去,眼底的黝黑渐渐消散。
邹平安感觉好累,一点也不想动,更没有叫喊的力气。
这几天,接上的右臂搞得他活成了个病秧子,精神溃散不说,连身体都无法轻易使唤。
红衣女的声音弱得吓人,邹平安也不能清楚地对话,只听到,“你现在算是又经历了一劫,身上的血气更加狂暴了,现在来看,虽然我的伥鬼秘术独一无二,但是你的血爆太不稳定。”
“恐怕,比起寻常魁族来,你能擢升的极限更大,所要承受的苦痛更多。”
“我看你就是劳苦命,白白活着的吊死鬼,算是逃不了!”
“气死,我好倒霉!如果有选择,我一定不会理会你,进了棋局阵后就把你杀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红衣女一肚子怨气,无的放矢。
邹平安被吵的天旋地转,回头看此时的他似有恶鬼的饥不择食,红荆急的转来转去,倒地的白秋琴映入眼帘,心脏一揪再次开始莫名的抽搐。
白秋琴盯着他,无神的双眸荡着一圈血红,煞白的脸没有皙白的细腻,样子有点渗人。
邹平安看不到许多,只感觉离得她好近,她的样子逐渐让他心疼不已,即使这无法究其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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