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血人牙齿开合,惊愕地望着山台上皇甫瀚海的怪物模样,冲刺的脚步更加坚定。
铛!
姚栖宫内,开痕一道。
里面空无一人,唯有中央的塔楼血气凝结,盘踞顶楼飞檐好是定地一锥。
白骨累累,铺满奇型排布的石幢之间。
迎面自来,阴风阵阵。
血人冲入其中,九角回旋的灵阵欲壑难填,没有名姓的白骨都在这一刻得到解脱,随着血气冲荡风化成尘土。
嗬嗬嗬——
山台骨合血肉的力量更甚,发出暗哑渗人的低吼。
活死人,肉白骨。
本就逆天之法,乃反转阴阳两道。
山台位居阴中阳,借阴髓之法筑基石体楼阁,纵开源阴伐修蕴灵。
姚栖宫地合王朝风水气运,得阳盛龙脉,穷极必反其道,生灵之血驱之而阳中有阴。
两仪俱全,蕴灵塑体,阵血眼为法门。
如此,怪物白骨一挣,血肉凝练,不消片刻虚虚实实,马上就要幻假成真。
“啊!”
血气冲荡中,一个血人伸手挣扎,扔出一枚墨蓝顽石。
石破天惊,绽放灵阵玲珑。
封起的屏障内,阵石锁链下,钟云心血眼通红,张牙舞爪着突然跨了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惨白的脸颊划过泪水,“王长风,你个混蛋!”
阵石转圜,钟云心身上血浮而起,刹那间溃散消弭,温情缓缓走了过来安慰,可钟云心呆愣在地一动不动,哭泣没有声音,双眼透着死气沉沉。
身居屋脊残垣之上,平安手捻芒星一点,四城的八位之局堪堪转动,冲向山台的血气开始溃散成烟。
乾坤挪移回正,一时之间天地浩然正气,随着日轮昊天覆盖开来。
白光涟漪,水天一线,灵阵借的天上地下。
削骨血散,山台上血眼中的怪物,握紧双手凌身而起。
恐怖狰狞的龙吟鬼身,力扞四下,“千年了!谁敢阻我!”
此时,塔楼上飞檐下,血气波荡开来。
他凌空一点,骤然落地,阳中阴刹那间贯穿而过。
飘扬的嘈乱长发下,露出一张怒目如锋的脸,他两手相反挪转,强势以自身做阵眼。
随即,他双手开出一痕,吞噬起周围的血气。
平安心口黑旋絮絮不止,似是涓涓细流,那么他就是山川归海,大开大合。
司空澜逆心知计划成了,打坐衍化三头六臂,但从他那痛苦的表情来看,此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不到三息,法相正在逐渐消弭,以自身周转借的天地之源支撑不起,他紧咬牙关嘴角流出一行鲜血,额间更添几缕白发,面容几近出现衰颓。
皇甫瀚海看向姚栖宫怒不可遏,“大哥……”
“大胆!小子实在张狂,看朕不把你抽骨洗髓!”
“哈哈哈!少年心性本就张狂,天纵来,我自定乾坤!”司空澜逆冷声一笑,“国还是你的国吗?你还有脸面自称朕!”
“弑杀友人,残害苍生,今天我就与你决一死战以藉慰生身父亲在天之灵!”
“啊!”
说着,他起身一转,法相虚影动彻如雷,三头六臂手涅磐石轰击狂怒的皇甫瀚海。
“黄口小儿!”皇甫瀚海手背鳞甲显现,凝起的血气勾勒身形,口渊暴起喷吐一线血红。
轰——
爆开的余威震起尘嚣,席卷满地的杂乱不堪。
当司空澜逆睁目凝神,胸口一阵躁动,气息起伏开始紊乱难解。
嘴巴爆出一口鲜血,他的脸上隐约有了几条褶皱。
手捻轮转一弧幽暗的光,司空澜逆眼神一变,气势古道苍劲。
“尔来!”
“千道横流,我道本命意!”
顿时,那法相虚影化作层层偏锋,向着皇甫瀚海攻去。
皇甫瀚海血爪一张,展开血气盾,诧异地瞪着双眼却发现攻势骇人。
血盾裂缝,瞬间崩溃碎开,皇甫瀚海也随着撕风之势,衣袍破烂,嵌入山台楼阁里面。
正在此时,平安看向姚栖宫凌驾空中的长发怪人,他吸扯着周围的血气,红彤彤的像极了毛皮灯笼。
平安皱着眉头走着,身上被血气搞得仿佛挂着桎梏枷锁,转眼见抬手猛地掷出血鳞长剑。
血刺炸裂旋转,长发怪人双眼瞳眸,凝着一把无形的光刃,迸射而出攻向平安。
平安捻手和光,大河之渊从上落下。
长发怪人不予理会,光顺着他挒出的口子消失殆尽。
转而,他又手掌一平落下,在平安身前击撞一个大坑,如同在说再往一步就毙命当场。
平安白釉双目低垂,凝视长发怪人,心知此人难以对付,但又迷惑于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羞辱自己?
心脏骤缩一下,平安挣着身子,又看了看远处司空澜逆的状态。
只见,皇甫瀚海彻底魔鬼化,不人不鬼,龙头爪牙,甲片参差全身。
司空澜逆飞身手指交错,阵石罗列身前,转角合光震纹崛起,嘶吼着一道天光贯穿而去。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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