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情况紧急,万灼想了想,终究还是开了口:“实在拿不定主意,刘头领就派人去看看吧!其实我觉得山寨的问题不是很大,山上还有三千军队扼守峰头要道,居高临下易守难攻,锡义山应该无恙。”
刘进点点头:“你说得对,我锡义山占尽地利,又有三千好汉留守,最主要的是有兄长刘丰亲自坐镇,他的神箭可是百发百中!如果这样还守不住锡义山,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刘进又令道:“先派快马去锡义山打探一下,再请万头领率三千兄弟先行一步前往救援!”
“遵令!”
万灼下山后不久,刘进才缓缓向山下走去,一名亲兵跟上来,在刘进身后低声道:“关于万头领的事,小的已经去打探了,他麾下的弟兄近日颇有怨言。”
刘进停住脚,冷冷问道:“有人不满吗?”
“不满当然也有,但现在主要是议论颇多,说是刘头领统兵无方致使大败,导致如今只能在郧乡县拖沓不前。”
刘进脸色变得很难看,半晌重重哼了一声:“两万多军队只剩下七千人,他万灼作为副将也有责任,他们还好意思心怀不满?
如今我是看在兄弟义气上,才格外开恩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你去稍微警告警告那些大舌头,如果他们再敢在背后议论,小心我军法无情!”
这时,刘进又停住脚步,回头吩咐道:“天亮就发鸽信给大哥,锡义山我会令军队去救援,请大哥切莫担忧,安心对付那种老儿便是!”
......
锡义山烽火在夜间格外明亮,它就像一朵具有魔咒般的火焰,令郧乡县的匪军随即闻风而动。
但首先出动的自然是留守山寨的三千人马,他们从大寨集结出发,抵达各处峰头,刘丰也亲自率领人手赶往前山加筑山门,加强锡义山大寨的防御。
与此同时,郧乡县的三千匪军也离开了县城,在夜色中行军,疾速赶往锡义山救援。
但此时,刘丰却开始有点发现不对劲,今夜官军声势虽然很大,但又与上回大同小异,并没有实质性的攻城动作,偶然会有一阵阵弩箭如雨点般向山上射来,叮叮当当射在山头,只给士兵造成了轻微伤害。
刘丰注视着山下官军的情形,心中着实有点忐忑不安,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有士兵高喊一声:“赵头领来了!”
刘丰一回头,只见东平镇守将赵忠率领亲兵登上了山头,由于官军来势汹汹,山下的东平镇难以固守,于是十日前赵忠便率领剩余的二百余人退回了山寨。
身材魁梧的赵忠正快步走来,高声问道:“四哥,情况如何?”
刘丰摇摇头:“情况有点不妙!”
“何意?”
刘丰一指山下官军,皱眉道:“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可到现在为止,他们一次也没有进入百步内,就在下面敲鼓呐喊,偶然射几轮弩箭,我怀疑他们是另有企图!”
“难道是?郧乡?”赵忠立刻反应过来。
刘丰缓缓点头,苦笑道:“围点打援,这是用兵的老路子了。官军定是虚攻锡义山,实际上是想把郧乡县的援军吃掉!”
众人早就收到了鸽信,单安这回为了救援锡义山可是动用了两万人马,几乎占了主力大军的一半,可惜先前已经遭受官军埋伏损失惨重,若是剩下的人马再有什么闪失,不仅锡义山将人心动摇,对锡义山的大业也可谓是重创。
赵忠急道:“那赶紧给刘头领送信,让他按兵不动!”
“我没法通知他们,这些日子官军骑兵一直在山下盘桓,兄弟们无法下山,又是夜间,鸽信也送不了。”
“那我派几名好手攀到后崖去,看看能否闯出去送信,总要尽力试试!”
赵忠当机立断,他招来一个心腹汉子,吩咐他几句,汉子便带着几名士兵往后山去了。
这时,刘丰好似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道:“有消息说这次率军南下的西军的一名将领,叫做张辰,你认识他么?哦,先前咱们山寨的弟兄还把他错认成种家小子,就连王冲范褒等人也昏了头,直到最近有探子在郧西认出了他的坐骑,我又找来几名跟过张谢留和王乞驴的喽啰确认......最终才真相大白。”
赵忠脸色有点不太自然,半晌道:“我一直在东平镇驻守并不了解,却也从范褒口中知道此人不过是个少年郎,没想到用兵这么厉害。”
刘丰继续道:“听说商州的弟兄全军覆灭,这里头也有张辰的出谋划策。咱们和他的梁子不小,这回他可是来者不善,大哥却将主力放在东线对付种锷,似乎有点轻敌啊!
要我说,郧西县城丢了之后,大哥就不该继续固执己见,而应该全军西撤再议,或者至少尽力先把郧西拿回来,我们今日也不至于龟缩在大寨中如此被动。”
赵忠苦笑一声:“大哥其实也没有轻敌,他可是派了两万军队西进回援,结果被那张辰伏击,死伤大半。东线又是老帅种锷亲自领军,现在我锡义山已是两线作战,腹背受敌,军心不稳,这才是严峻的现实。这回咱们恐怕遇到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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