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妥当,这里的事便再无多逗留的余地。
赵一痕去了青楼,一宿未归。
第二日欧阳震如约来到三生斋。
陈媛媛一夜未眠,推开门,以为是赵一痕回来了,可是等来的却是欧阳震。
欧阳震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媛媛知道自己与赵一痕越来越远,自己欺骗了他,应该断了念想。
欧阳震问道:“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陈媛媛一怔,心中更是蔓延一股难言的苦涩,她最终还是要离自己而去吗?
她没有说话,按照欧阳震的交代,将证据和杜希玲都带给他看了。
欧阳震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对于陈媛媛和赵一痕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对于龙城的百姓来说却是一件造福之事,更是为袁旌孺正名的大事。
陈媛媛叹了口气道:“他没有别的事交代与你吗?”
欧阳震一愣,看陈媛媛情绪并不太高,想来他们是吵架了,于是便笑道:“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太放在心上!”
陈媛媛听后心中更加一痛,像是喃喃自语一般,道:“我和他不是夫妻……”
欧阳震心想,你们都住一间屋了,难道还不算夫妻吗?你们年轻人,真会玩!
但这话他没有说,只是憨厚地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随即又问道:“你们都走吗?”
陈媛媛想了想,他都回去了,那自己在这里呆着又有何意义?何况首饰玉器都没有带来,于是点了点头。
欧阳震憨笑道:“若是你们没人,我可以住这里,这样一来,杜希玲放在你们这里比较安全,二来,我也可以帮你们看这铺子。”
陈媛媛笑道:“那便麻烦你了!”
说着她便回了自己的屋里,收拾起东西来。
……
这一日,百姓更加狂欢,因为陈府的人几乎全被杀了,血流成河,连祠堂都烧了。
从杜希玲斩首之日起,到今日没有十天,不仅狗县令死了,就连陈太守也死了,想必这真的是老天开了眼。
这不仅仅是百姓津津乐道的事,也是令欧阳家和袁大人的家眷感到高兴。
毕竟这个大人物都被杀了,百姓开心,袁大人的死也得到了一丝宽慰,至少他们会有种大仇得报的庆幸。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杀的,下手那么狠,尽然将陈太守家的男人杀绝,就连女眷也只剩下几个人!
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捏着佛珠的手忽然一颤,想到昨晚的种种,难道是他?
“支呀”一声,祠堂的门被推开。
袁夫人心中更是一颤,看向来人,一脸棱角分明,不苟言笑,沉于这张脸下的人,倒地是什么来头,或者说到底是善是恶?
她不确定地问道:“是你杀的?”
赵一痕道:“能保证你们一家安全,只好出此下策!”
袁夫人嘴角一抽,张了张口,淡淡道:“难怪他能看上你!原来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赵一痕没有说话,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哀乐,但他心里已经震动了一下。
是同一类人吗?
但自己并不是身不由己,他完全可以等到钦差大人的到来。
不是同一类人吗?
为了达到一个好的目的,不惜做出杀人放火之恶事,岂能又说不是一类人?
赵一痕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个问题,但这就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袁夫人低下头来,翻开佛经,闭上眼睛开始诵经。
都能默诵了,看来她为了自家老头,没少做过积阴德之事。
赵一痕靠在门旁,静静地等着她。
日光照在他的身上,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等袁夫人,并不是只是来看她诵经的,而是等她的决定。
袁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诵经的目的也不单纯,心中在挣扎。
如果把女儿交给她,会不会也像他一样?
但他若是会和老爷一样待女儿,未必会像他一样。
她矛盾着,慌乱着,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到达头顶,阳光穿过大门,映在地上。
袁夫人感到这缕阳光有些燥热,使她背后汗水直流,而她那一页佛经却没有动。
背后没有动静,赵一痕还没有走。
她微微叹了口气,躲不过,那便只能面对。她转过身,对赵一痕道:“她可以跟你走!”
赵一痕此时也睁开了眼,道:“我不谈条件!”
袁夫人没想到赵一痕竟然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如此睿智,但又如此直接,如此蛮横!
但她并没有放弃,道:“你必须要保证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也不能想你这样,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个要求,赵一痕觉得毫无压力,毕竟自己是个刺客,不可能带她去见血腥的事,也不会去培养这些事。
他点了点头。
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陈太守死了,但上面还有人,她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来逼迫自己什么,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
日照当头,正是午时,陈媛媛回过头看向三生斋,叹了一口气,这个地方,她注定不能常住,连神往已久的太行山都没有去,现在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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