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当地习俗,奶奶是夜里去世的,遗体拉到殡仪馆放一晚,第二天一早火化,骨灰安葬在公墓,和我早已去世多年的爷爷合葬在一起。
而这一夜,作为她老人家唯一孙儿的我,本应守灵。老爸老妈不想让我参与,怕因为我模样变化引起误会,可我死活不干,也只好同意。
老爸老妈多年积攒的人脉关系,也有不少的朋友前来吊唁。由于我原来是男孩儿,现在变成女孩脸。老爸老妈还得跟提出疑问的亲友解释,我是他们的义女,亲儿子在外地,路途太远赶不回来等等瞎话。
我不在乎,只要能给奶奶守灵,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我因为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眼的愧疚之心,才可以得到轻微解脱。
跪在奶奶的玻璃棺前,看着曾经和蔼慈眉的奶奶变成一具冰冷的尸身,我的眼泪早已哭尽。
殡仪室里,老爸因为忙着接待亲友,到了后半夜,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不害怕,有奶奶陪着我,哪怕是她老人家撒手人寰我也没有一丝恐惧感。只是有点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渐渐地,我支持不住,身子靠在玻璃棺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阳子,我的孙儿快醒醒。”正在熟睡的我,被我非常熟悉的声音叫醒,我一看,竟是奶奶!
她老人家从玻璃棺里出来,穿着的还是我一直眼熟的那套黑色暗花的褂子,虽说脸上布满核桃纹,气色却很好,还有些红扑扑的。
“奶奶,您老人家不是……”我不是惊恐,而是一脸的惊讶。
“好孙儿,奶奶就是睡了一觉,是你们理解错误,以为我不在了。”很奇怪,此时的奶奶,一点也不糊涂,非常清醒。
奶奶拽着我走出殡仪室,外面很肃静,一个人没有。虽然是后半夜,却是大月亮地,几米开外,我都能看得清楚。
拉着我的手,奶奶领走我出了殡仪馆大门。她拉着我的时候,我感受到她的手热乎乎的。都说人死是冰凉的,可奶奶的手让打消了疑虑。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奶奶招手拦住。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小哥,戴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很有礼貌的邀请我们上了车。
坐在车后座上,奶奶跟小哥说,去狐村。
“好嘞。”小哥痛快答应一声,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我问奶奶,狐村是什么地方,我咋没听说过呢。
奶奶告诉我,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也没多问,司机小哥很健谈,还说我这个孙子跟奶奶长得很像。
我挺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是祖孙关系?还有,我不是长了一张美女脸么,他竟然说我是孙子。
我对着后视镜一看,乐得差点蹦起来。我恢复了原貌,我是个纯粹的男生。虽然那张脸没有美女脸好看,至少,我不再纠结于我的性别了。
我想把这个喜悦好好跟奶奶分享,奶奶却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安静。
我只好把兴奋深埋在心里,可还忍不住对着后视镜好一顿照,生怕我又变回去似的。
这一路上,我们不再说话。司机小哥怕气氛沉闷,就播放当下最流行的《小苹果》歌曲,还边开车边跟着哼哼调儿。
没多久,出租车就在一座很有浓郁古典风格的建筑前停下。奶奶付了车费,我下车一看,大门是敞开的。
“走吧。”我跟在奶奶身后,穿过前院的门庭,进到后院看到座很大的房子,里面灯火通明,还有人影攒动。
我和奶奶前后脚进来,屋里分为三大间,古色古香的没有一件现代化家具,让我有种穿越的感觉。
几十盏摇曳的烛灯下,正厅的八仙桌边坐着三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个女子,个个貌美如花,绝色艳丽,目测超不过二十五岁。
中间穿白纱衣的我认识,正式狐仙姐姐,左右两边的分别穿着青纱衣和黄沙衣。只是她们三个并没有干坐着,而是在……打扑克。
老话说,四人打麻将仨人斗地主,而她们三个也正在斗地主。
打完这把牌,狐仙姐姐连看也不看我和奶奶,埋怨道:“早让你过来,非得磨磨蹭蹭,弄得我跟黄姐姐和小青仨缺一,只好斗地主。我这几天手气老背了,这不,大小王四个二都输。你来得正好,换桌子,打麻将。”
黄姐姐和小青倒是很懂礼貌,冲我们祖孙俩微笑着颌首点头。哇!美妞就是美妞,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迷人。
奶奶也是乐着答应,跟三个美女姐姐进到里屋,坐在麻将桌前开始大战。
奶奶精神头十足,玩起麻将来也是游刃有余。我却对麻将一窍不通,看都看不懂。
没事儿东张西望的,还与伺候局子的两个小丫鬟眉来眼去。主子好看,这俩小丫鬟也不赖,个个长得机灵靓丽,就是对于我猥琐一笑很不买账,连送我白眼都不送,直接忽略我,把我整的这个郁闷。
我自讨无趣,就从里屋走到正厅,背手瞎溜达,这瞅瞅那看看的,好没意思。
这会儿,里间屋的狐仙姐姐边打牌边说话:“在这屋里溜达可以,就是别去后院啊。”这话肯定是说给我听呢。人就是有这特点,她要是不提醒这一句,我或许不会出屋,因为她这句话,才激起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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