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说结束,意识瞬间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醒来,杜林猛的一个翻身,警惕的来回扫视几遍书房。
一切如常,刚刚的经历就像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
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身子,在一阵咔咔的骨响后,没有任何不适,反倒是觉得舒爽异常。
“不是梦。”
走到书案前,手指轻轻碾了碾书案上的灰烬,杜林有些恐惧。
“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
那种死亡的感觉过于真实,刚刚的片刻中,就像是经历了几个轮回的生死。
“那个道士呢?能够从虚无中走出,明显不是凡人,远古仙人?或是神魔?”
“一切意外,都从那本《抱朴子》开始,那道明黄色光团在书籍焚毁后出现,融入我的身体后,道士从虚无中走出,之后,就有声音不断在我的脑中回荡。”
“不是臆想,无数古籍中记述远古仙人有传承遗留,莫非我得到的就是仙缘?”
“那本书传闻为葛洪小仙翁亲笔,焚毁后便出现异常,这道统,莫非来源葛仙翁?”
手指快速敲打书案,杜林又惊又喜,心思有些混乱。
不是恶作剧,刚刚那种种感触明显超出了凡人的范畴,喜的是他也许得到了一份古籍中记述的传承,能够修行成仙,不死不灭。惊的是,这一份不受控制的缘法不知道是好是坏。
与之相比,功法,修行,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头脑有些混乱,杜林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巨大的静字。
这是往日中提神静气的方法,多年书写,谈不上什么书法大家,登堂入室,却也能勉强观看,可此时提笔落字,宣纸上,那个大字歪歪扭扭,没有神韵,缺少筋骨,如同鸡扒。
连续挥笔,足足写了十几个字后,才回复了往日的水平,心中也不在杂乱。
“修行,魂灯,三魂七魄。”
三魂七魄是人身神明,三魂主灵识,七魄掌气血,双肩与头顶各有一盏魂灯,燃烧的是人一身气血,这在民间早有传闻,杜林也不意外。
脑海中,那声音只是做了简单的阐述,一些细致处有待商榷,虽然心中有诸多推测猜疑,但毕竟猜测不是事实。
想要验证真假,需要以后仔细观察,查疑补漏,这是一种水磨石的功夫,急促不得。
相比其他,此时,杜林对《大有三皇经*地皇文》倒是有了浓厚的兴趣。
“大有三皇经:地皇文。”
“如果没有记错,大有两字出自《周易》六十四卦:(大有)亨通,就像道家为避讳老子名讳,没有以老字开头的神仙一般,大有两字,也是一种忌讳。”
“《抱朴子*内篇*遐览》中有详细记述,三皇经分天地人三文,能镇宅驱邪,逢凶化吉,其内另有符箓丹方,供人修行,可驱神御鬼,百毒不侵,是一篇无上法门。
可惜自前朝太宗起,《大有三皇经》被定义为邪书,经过多年查抄焚毁,已然成为了绝响,现今流传的,不过是后人杜撰,不能当真。”
脑中回想关于《大有三皇经》的种种,越想越是兴奋,这种兴奋来自于多年探寻古籍的经历,一本已经迭失古籍在他的脑中重现,不说修行成仙,单是古籍本身就蕴含无数的故事,就让他神往。
鲍靓,葛洪,一个个传说中的人物,仙人,都曾在这经书中留下印记。
前唐时期,李为国姓,高祖奉老子为祖,尊道教为国教,太宗下令废除《大有三皇经》,本就充满了谜团,书中关于此事记述也只是寥寥几句,一笔带过。
在此之前,杜林就曾苦苦寻找,只是可惜,毫无收获。
“看一眼,就看一眼。”
见猎心喜下,杜林早就将先前的惊慌抛在脑后,双眼微闭,待平心静气后,努力的回想关于经书的一切。
“百万人中,或有一人得此文者,皆有仙录宿命者也。欲有所授,当择其人,入诸名山八极,周流天下,鬼神无敢犯之者。”
一段段文字,牢牢印在脑海中,只是回想一下,那些经文便脱口而出,就像是看过无数遍的书籍,熟悉到能够倒背如流。
“天下无常,岂有坚固者?故急当厌远之,求索自然,以脱身耳。”
一段段经意诵出,心间有一股热流升起,游走周身后,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这种状态空灵,心无杂物,身子,意识,就像真正的融入到了天地之间,而不是之前那样,是天地外独立的存在。
他能够清晰看到书房外的草地上有一只蚂蚱正在十几个蚂蚁的撕咬下翻滚哀嚎,感受到那蚂蚱身上的悲哀和死气。
“天能守一,覆而不举,地能守一,静而能处,岳能守一,不避寒暑,海能守一,流而不还,人能守一,必得成仙。”
意识与天地间似乎产生了共鸣,随着诵经的继续,虚空扭曲,空间震荡,有一道道热流不断涌入他的身体,当最后一句落下之后,四周如同崩碎的镜面,化作万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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